幻狐颇为舒畅地逗弄了火凤几下,才停下手道:“他这是怎么遭了天谴了?”
这原来是天谴?
鹏飞看了看华阳君,见对他们在这里说话没什么意见,才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火凤是被他……”幻狐一指澹台俞,澹台俞便点点头,“……的血重新唤醒的,并且在这之前,还倒霉地被黑炎君那个老狗贼下了套儿,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吃人,”彩雀在一边补充道:“尊者还吃了人。”
其他几人也点点头,他们一听说是天谴,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他干的这些事儿。
“那又有什么不同?”幻狐不以为意道:“在人族没有壮大之前,我们神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们要是觉得他只是因为这就要遭天谴,哼,那可真是短见。”
“更何况,那些人不是又活过来了么,用的还是凤凰之力,按照一报还一报算,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所以,”幻狐下定结论,“定然是他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他们就不知道了。
澹台俞眉头一皱,叶争说,火凤的重生一定是吸收了他的血。莫非是他的凤凰精血出了什么问题?
幻狐见澹台俞有话要说的样子,直接挑明他的心事,“你体内的凤凰精血的确能给予他滋养,不过能唤醒它的,还真不是它。”
“什么?!”澹台俞倒是实实在在地错愕出声了,一瞬间,他脑海中有关叶争提点他的记忆飞快掠过,当时他的意思,不就是让他试着用凤凰精血唤醒火凤的吗?不对!他呼吸短暂一顿,微微睁大了眼睛,叶争的原话是“不如试试用自己的血灌注”。
他说的是……用他“自己”的血!
那时,叶争嘴上说着试试,眼睛却毫无犹疑之色,就像是……他笃定这样做有效一般!
叶争,他到底……
莫名的,澹台俞心痛了一下。
旁边,鹏飞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
“是……”澹台俞艰难道:“我自己的血?”他见幻狐没有摇头,深吸了口气,再开口,声音都有些干涩了,“可是,我的血对火凤前辈来说,有何不同之处?”
他嘴上说着话,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在姜家听到的那些秘辛。
关于火凤,清颜君,华阳君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
然后他便听幻狐道:“清颜君你知道吧,他跟火凤有过那么一段……额,奇遇,所以对他的血脉很敏感。”
又是清颜君!
他可以肯定,他的母亲的的确确是个女子!可是为何所有的一切都将真相往一个男人身上推?
“诶别激动别激动!你这个小孩子,着什么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个缘由,非常的……”幻狐看着澹台俞的情绪不对,斟酌着言辞,“……非常的离奇。”
“前辈知道?!”澹台俞终于猜到他的言下之意,眼睛一亮,当即激动起来,“晚辈恳请前辈,告知晚辈真相!”
幻狐用微妙的眼神扫了一下华阳君,华阳君表情不变,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好像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估摸着人走得大约听不到他说什么了,幻狐才松了一口气,低声抱怨道:“天天摆着副臭脸,知道的知道他要飞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奔丧去了呢!”
“少废话,有话快说!”火凤随着华阳君的离开解了冻,气焰重新嚣张起来,迈着小短腿带着仨妖凑上来,搬过蒲团坐好。
“咳、我失态了。”幻狐好像才看见在场的三个晚辈一样,又见火凤大爷似的在蒲团上盘腿坐好,把他当成说书的一般呼来喝去,嘴角抽了一下。
他拍了拍身体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的澹台俞,“放松,只要你接受了一个事情,那接下来所有的一切未解之事,都将会寻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