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轻轻摆了摆手,“不认识,反正已经被屹哥一枪击穿了脑袋。
等回去之后你还是给屹哥仔细看看伤口吧。
一开始在路上没有合适的伤药,后来他又不肯好好休息,一定要亲自来苏州接你,结果在来这里的路上伤口就开始发炎,现在更是连话都说不了。”
常雨说着,便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不用看都知道这目光来自于谁。
但他没打算睁眼,正好可以当做看不见,嘴里的话也一直没停,“反正我说的话,屹哥向来不怎么听,等回了荣府,还得是荣太太出马才行。。。。。。”
林舒扬转头淡淡瞥了荣显屹一眼,后者立马收回对常雨的注视,正襟危坐地目视前方。
“这件事还是别让荣太太知道,免得她担心。”
常雨轻轻点头,“反正我这几天不会进荣府,你们要是能瞒得过去,那就不告诉她。”
“嗯,对了,你们送的那批货,都是鸦片吗?”
“不知道,那个仇泗寸步不离地看着货,我们根本没时间查看,不过屹哥说了,严仲奇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直接让我们运送这么大一批鸦片的。。。。。。大概率,这只是个试探我们的幌子,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安全送到张志远手里。。。。。。就行。。。。。。”
常雨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林舒扬从后视镜里向后看了一眼,常雨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看来这几天,他们经历的危险远比常雨三言两语说的还要多。
常雨尚且如此,荣显屹也一定没有休息好,否则伤口也不会变得这么严重。
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下来,他一边看路,一边时不时的打量荣显屹两眼,在车内安静了大约十分钟后,荣显屹的眼皮也开始有些支撑不住。
“你如果困了就睡一会,有什么话,等你好了我们再说。”
他说完之后,荣显屹模糊地发出一声“嗯”的声音,随后才瞌上眼眸靠着车窗睡过去。
夜间的路不好走,林舒扬回想着常雨所说的路线,朝着上海的方向开去。
中间绕了点路,终于在晚上九点多到达荣府。
他们下车后,常雨便开着车迅速离开。
常雨刚走,杜庆就匆忙小跑过来,“少爷,林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这几天你们音讯全无,太太都快急上火了。”
林舒扬看了荣显屹一眼,估计他那天大概是直接带上常雨去了江西,连家都没回。
荣显屹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林舒扬。
林舒扬知道他不能说话,便转移了话题,边说边往里走,“杜叔,荣太太上火严重吗?”
“太太这两日总说牙疼,不过连喝了两天绿豆汤已经好多了。”
“绿豆汤虽然下火但也不能喝太多,如果她还是牙疼的话,还是要配合吃些消炎的药才行,”林舒扬朝三楼望了望,“荣太太已经睡下了吗?”
杜庆前面刚点着头,听见林舒扬最后一句问话,又连忙摇了摇头说:“。。。。。。太太出去跟人打麻将,还没回来。”
打麻将?
林舒扬停下脚步,“她一般都几点回来?”
杜叔无奈的笑笑,“这几日,太太大概都是将近午夜时分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