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扬倏地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的手,另一只手抵在荣显屹胸膛。
被激起情(欲)的脸颊微微泛红,就连眼眶里都泛着些许雾气。
荣显屹眼里的林舒扬,此刻就像一只会勾人的妖物般,时时刻刻都在挑衅着他的理智。
他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欲)念,低语出声:“你不想吗?”
林舒扬眨了眨雾气迷蒙的双眼,嗓子发紧。
“我还……没洗澡。”
“差点忘了,”荣显屹低笑出声,而后又低下头贴在林舒扬耳边说了句,“那我等你。”
暧昧又惑人心魄。
头一次,林舒扬洗澡洗的莫名有种羞耻感。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荣显屹已经换上了他找出来的衣服,此刻正站在窗前。
玻璃上映照出的脸庞晦暗不明,叫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站到荣显屹身后,轻轻环住男人的腰身,“阿屹,在想什么?”
荣显屹转过身,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漆黑的眸里闪过笑意。
“在想你。”
随即,炙热的吻如期而至。
林舒扬极尽配合着,俩人从窗边一直啃咬到床边。
一开始俩人都很投入,可就在最后关头,荣显屹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深深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林舒扬,眸中情绪复杂。
几秒后他倏地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林舒扬睁开眼,静静躺了一会,等身上那炙热的温度下去之后才坐起来。
这时,荣显屹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林舒扬神色淡淡,率先开口:“被施了咒术的这七年,你过得应该很辛苦吧。”
闻言,荣显屹侧目看过来,“你看出来了?”
“嗯。”林舒扬一边回应一边穿上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在身边,却连碰一下都不能碰,还要在外人面前用洁癖来极力伪装自己,一旦不小心被人触碰到,还会心痛如绞。
如果不是我,这些你本来都是不需要承受的,换作是我也不可能轻易原谅始作俑者。”
林舒扬说话的时候,神色淡淡,仿佛他口中的始作俑者不是自己一般。
被戳穿,荣显屹也不再掩饰,他冷笑指着自己后腰上一道深色疤痕说:“这里曾经被一把匕首捅进去过,若是再偏一分,我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当时,我不过是被不小心碰到了一下颈侧,就只能捂着心口变成别人手下待宰的羔羊。
上海滩想要杀我的人多如牛毛,这七年我连睡觉都担心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们想要杀我甚至连一颗子弹都不需要,直接用皮肤就能让我活活疼死!多么可笑!
就在我今天爬上火车去找你的时候,这种该死的咒术又一次发作起来。
就算你已经解了它,但是它已经变成了一根刺,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林舒扬你明白吗?我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当做它没有发生过!”
“我明白,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恨我也很正常。”林舒扬垂下眼帘,嗓音暗哑:“只是我不明白,在火车上我已经还你自由,你如果想要报复我,大可以用别的方式,为什么要非要用这种,连自己都感到厌恶的方式?”
原来,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他的深情不过是一场报复性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