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意,便是公子的主意。”他竟温和一笑,俯身行了一礼。
“他们已经中了我的霜华掌,活不过三日。”她冷声说道。
赵青木却顿时想到这霜华掌的传言。
原来她面色苍白,是这般缘由!
“是,他们的生死,还在姑娘一念之间。”凌霄笑了笑,似是将她看了个透彻,“姑娘心慈,却不知他人用心险恶。只有他们死了,才能永绝后患。”
他不点破,却亲自动手杀了那十八武僧。
她竟无端做了这顺水推舟之人。
“公子还说了什么?”饶是再迟钝,也该想到今日这般局面,景之必然留有后着。
也是,他没有全盘相信自己的理由。景之要的是不留一丝破绽和把柄,而不是像她这样,顾首畏尾,满盘皆输。自然,他乃太子,也不需纠结到底该不该杀。他的棋局中,在那群和尚知道这件事的同时,就注定会命不久矣。她还在为了不连累对方而纠结难当,竭力苦战之时,对方早已想好了金蝉脱壳之策。说不定今日一闭眼,她便已经人头落地。
宝珠不知去向,太子殿下将自己摘得干净。
什么江夜来,什么慧海,都不过是他走废的棋子。
她此时心中澄澈如明镜,却实在是苦涩难当。
对方还未开口,竟又有一人声至。
“精彩,精彩。”那人抚掌而笑。
“那位公子还说了什么,不如就由在下转告吧?”
。。。。。。
高台暖阁,美酒玉樽,彩幔珠帘,清歌金缕。
“皇兄,京华敬你。”娇丽明媚的小公主端起酒盏,盈盈一笑。
她身上重重绫罗,衣香髻影,既是第一公主的荣华无双,又有着与这等年纪相符的娇俏纯真。此时她玉指扣着碧色玉盏,一时间竟难以分出究竟是她的肌肤更为柔嫩,还是这翠玉更为温润。
谢景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这便转身回道:“皇妹有心了。”
此时烟花耀目,杯觥交杂,他二人却抛下宾客,在这高楼之上凭栏而立。冰天雪地,这高台却也风声猎猎,彩绸翻飞。
“今夜应是风花雪月。”谢京华浅尝辄止,一口玉液入喉,她面上有些红润,却笑得柔美乖巧,端的一副永昭公主的作派。“皇兄日日为国事操劳,难得有此盛景,怎么不见侧妃相伴?”
“呵。”谢景之无端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皇妹说的是哪位侧妃?”
这倒是让谢京华凭白一噎,她定然是想探听这江月溶是什么形容。若是他二人不和,倒是可以做些文章。谁知对方这样一问,倒教她想起自己那便宜送出去的表姐来。
“自然是那位月儿美人。”她银牙暗咬。
谢景之望着远处,神色淡淡:“本宫说过,此生只她一人。按照辈分,皇妹当叫她一声皇嫂。”
谢京华面上一白,这便泫然欲泣:“皇兄,难不成父皇说的话都不作数了么?”
“谢京华。”谢景之瞥了她一眼,“今日他不在,便不要惺惺作态了。”
他眼中微冷,似是有些难以忍耐。
女子美眸一转,盈盈说道:“我的好皇兄,他还没死,轮不到你来让我叫这声皇嫂。”
谢景之又是笑了笑,却无端有些寒凉。
“你很快就能叫这声‘皇嫂’了”
众人只见景之太子与京华公主凭栏远眺,还道是稀奇无比,以为他二人冰释前嫌,重修旧好,却不知他二人此时嘴中却是在谈些大不敬之事。
那千泉王子此时也是自来熟,说什么在大漠里土生土长,未曾见过海国之人,瞧着新奇,一见如故,便硬要拉着那几位扶桑来使说这异国风情,说到尽兴处,更是手舞足蹈,击觞而歌。一众朝臣自是觉得有违风雅,腌臜眼目,他却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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