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耿嬷嬷领着他们进了寝殿,看到太上皇躺在床上,脸色异常,呼吸急促。
他似乎醒着,也似乎睡过去,眸子半睁,唤也没什么反应。
辛夷快步上去,启动检查。
少渊问耿嬷嬷和宝公公,锦书则问太医。
宝公公哭过一场了,鼻音很重,“午时左右,太上皇在祭奠大将军,喝了一杯酒,忽然便晕过去,急忙传了太医来施针,人是醒来了,但……”
宝公公呜咽了一声,迅速咽下,“但醒来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准备去畅庆园。”
少渊心头一震,“去畅庆园?”
去畅庆园,是之前父皇与他商定,一旦身体不行,而又有别的筹谋,那么便去畅庆园,对外宣布休养,但实则有可能去了畅庆园便已经……
锦书问了太医,太医说是心疾突发,用了丹参丸,在几个穴位行针固住心脉。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十分担忧。
辛夷也检查完毕了,过来扯了锦书出去,“他心衰很严重,情况不妙的。”
锦书忧心忡忡地道:“他原先就心衰了,我给他检查过,那会儿情况特别严重,但他却能醒过来,而且还行动自如,怎么忽然就不行了呢?”
辛夷摇头,“以前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按理说是不可能活动自如,这情况坚持不了几日。”
少渊站在她们身后,听了辛夷的诊断,心头直直沉到不见底的地方去。
锦书转身,握住少渊冰冷的手问道:“我方才听得宝公公说什么畅庆园,是怎么回事?”
少渊眸子悲沉,“前些年父皇便与我商定,一旦他情况不好,而我又有所筹谋,需要他活着的话,便到畅庆园,把他……的消息封锁,不许任何人知道,为我争取时机。”
锦书道:“但你现在怎么能送他走?皇帝会怀疑的。”
少渊稳住心神,道:“之前商议过,由太医会行针,暂时巩固心脉便传陛下过来,跟他说去畅庆园的事,但如今行针过后,他情况也没有怎么好转……”
以现在的情况来跟陛下说去畅庆园,陛下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锦书明白,也就是说需要维持太上皇比较健康的状态,让他来亲自告诉景昌帝,要去畅庆园休养。
甚至说,把贵太妃带过去调理身子,这样景昌帝就不会怀疑什么。
锦书当即道:“我先用药治疗,少渊清场。”
少渊回殿,把所有人连同太医在内全部遣出去。
太医是乾坤殿里御用的,不会对外透露半句,这点是可以放心。
锦书和辛夷留在殿中,打开系统,做全面检查之后给利尿剂和米力农。
辛夷抽血,检查各项具体的指标。
“如果要维持谈话的时间,是否考虑肾上腺素之类的强心针?”
锦书摇头,“不行,心衰用肾上腺素会导致血压升高,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