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是被八公中的贾家驱逐出家族的,景文帝更是清楚贾蔷与荣国府的隔阂极深,两府在一起却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
他培养贾蔷,就是为了对抗四王八公这个群体。
看看朝堂之上,只要四王八公想做的事,就会有不少臣子站出来帮忙,这就是开国勋爵之家的影响力。
“一等伯牛继宗回府候旨!”景文帝沉声说道。
他没有当场下旨,是因为这件事要与太上皇商量。
最近由于北静王之事,太上皇那边对他有了意见,太上皇甚至为此收回了一些权力。
大明宫,太上皇斜靠在罗汉床上,听着一小太监的汇报。
“云南,云南,水溶当年可是与云南土司关系莫逆的!”太上皇半眯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道。
在知道景文帝对北静王水溶出手之时,他就知道景文帝这是又坐不住了。
太上皇是一只衰老的狮子,而景文帝是一只幼虎,总是想着不断挑战狮子的威严,试探出狮子的底线。
“戴权,那贾家的大姑娘在宫中如今在做什么?”太上皇转头问道。
“贾家大姑娘贾元春在慈宁宫做女史!”戴权躬身回道。
“加封贾元春为凤藻宫尚书,与景文说一声,让他封贾元春为妃吧!”太上皇淡淡决定道。
说这句话时,太上皇的脸上带着冷意。
这是对景文帝的一次回应,要不是景文帝私自出手对付北静王水溶,怎么会出现云南土司叛乱之事。
只不过太上皇还是不明白,以北静王水溶的沉稳,怎么会在景文帝刚出手试探时,就迫不及待的逃了。
再结合这几年北静王水溶的一些小动作,似乎在四年前就开始了逃走的准备。
“四年前发生了什么,让水溶不得不逃离京城?”太上皇又想到了北静王水溶。
戴权身子微微颤动,他非常清楚这次让景文帝封妃,绝对是对景文帝权力的一次重大打击。
其余人只要看到景文帝就连封妃都无法自主,就可以想象景文帝在宫中的地位了。
戴权手书了一道手令,加盖了太上皇的大印,交由一小太监等朝会结束送到东宫去。景文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东宫,这份疲劳主要是精神上的,他感觉这次的朝会,他被逼迫着退让,这是一位帝王的悲哀与无奈。
或许没有那些四王八公代表的提议,他甚至都有可能从四王八公所属的将军中选择一位前往云南。
但自愿选择与被逼选择是两回事,被逼选择带给他的是憋屈。
“大明宫送来的手令!”夏守忠拿着一封手令来到景文帝身旁轻声说道。
“大明宫反应这么快吗?”景文帝还以为是派人前往云南平叛的事,他一边接过手令一边自语道。
等他打开手令,顿时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在决定向北静王水溶动手之时,他就考虑过太上皇的回应。
只是北静王水溶逃离京城,太上皇那边一直没有反应,他都以为事情已过去了。
“封妃,还是封贾元春为妃,父皇呀父皇!”景文帝内心充满了怒火,可这是太上皇的手令,他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憋闷,东宫可是有太上皇眼线的。
到了景文帝这个年纪与地位,女人好看是否已不重要了。
他的每一次纳妃,都是为了巩固权力。
但贾家绝对不在他巩固权力的范围,贾家为何会没落,还不是在当年站错了队,几乎将贾家一代人都打落尘埃。
贾敬辞官为道,贾赦放浪形骸,何尝不是当年之事的影响。
贾家在太上皇那里,也就是贾母这位超品诰命,以及先国公的面子了。
拿出一个妃子的位置笼络这个家族,绝对是不合算的事,但太上皇还是这样指了妃。
“传旨,贾元春贤孝才德,封贤德妃!”景文帝沉声吩咐道。
夏守忠默默的手书圣旨,他与景文帝长期在一起,对景文帝的事最清楚,怎会不知道景文帝此刻的心情。
圣旨写好用了印,他将圣旨送到了景文帝面前由景文帝查阅。
“拿去宣旨吧!”景文帝看都懒的看,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