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于谦啪啪拍了三下手,两个士兵将一支米尼步枪和一架迫击炮拿了进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阿尔乞蛮看着造型古怪的铁棍,问道。“我来给贵使介绍一下眼下我大明将士使用的火器,”说着,拿起桌上沉甸甸的一杆米尼步枪,“这支火枪贵使猜猜能打多远,破坏力有多大?”
“我怎么猜的出来?”阿尔乞蛮没好气的说道。
“三百步内,可洞穿两层铁甲,两百步可洞穿三层甲,一百步,呵呵可连穿两人。”
什么?就这破铁棍棍,威力这么大?阿尔乞蛮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叫迫击炮,别看它的炮弹小,威力却不小,这小东西一爆炸,方圆三丈之内寸草不留。他还配有另外两种炮弹,毒烟弹、燃烧弹,尤其是那燃烧弹,啧啧啧,你是没看到瓦剌的那些被烧焦兵卒的惨状,惨不忍睹啊!”
“它……能射多远?”阿尔乞蛮此时内心已经惊惧不已,这才短短一年多,大明是如何弄出来这么多的变态火器,怪不得一战能把瓦剌最精锐的十五万大军歼灭。
“不远,也就五百步。不过对付你们足够了。”于谦看似说的轻松,可是在阿尔乞蛮听来每一个字都是威胁,而且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大明皇帝陛下让我告诉你一句话:想和谈,那就拿出实力来,你们若是能拿出足以抗衡我大明的实力,我大明自然会和你们坐下来慢慢谈。若是拿不出,就得听我们的。”
“你们欺人太甚!我兀良哈决不会答应。”阿尔乞蛮说这话时,明显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呵呵,就是欺负你又能怎样?天道有轮回,我们大明有句话送给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阿尔乞蛮彻底没了刚才的气势,他相信,只要他今天一走,大明的炮弹明天就能落到他兀良哈的头上。
“不,绝对不能惹火上身,一定要求得大明的谅解,不然兀良哈就是灭族之祸!”想着这些,阿尔乞蛮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我大明也不是不讲道理,给你半天的考虑时间,晚饭过后,得不到回复,你就可以回兀良哈了。”说着,于谦站起身,在胡濙满眼的崇拜中走了。
“啊!”阿尔乞蛮反应过来,追出了屋外。
“于大人,胡大人,请留步,留步啊,兀良哈绝没有不臣之心啊,绝没有……”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胡濙抓住说话的机会,呵斥道。
“是是是,两位大人,万事好商量,好商量。只是这半天时间实在太短了,您二位也知道,我就是个使臣,这关乎兀良哈全族之事,我也做不了主啊,您容我十天,不五天,就五天,我派人将贵国的条件快马送回兀良哈,请也先土干首领决断如何?”
“行了,戏演的太过了就崩了。”胡濙凑到于谦耳边低声道。
于谦轻轻点点头,回过头满脸怒色道:“三天时间,得不到回复,你自己掂量!”
“好好好,就三天!”阿尔乞蛮都快哭了,这特妈的是和谈吗?说好的公平呢?你们太欺负人了,呜呜呜呜……
“走了,不送。”于谦心满意足的带着胡濙走了。
留下阿尔乞蛮欲哭无泪。
“哎,谈的怎么样?”不知何时,察赤轻走到他身后问道。
“兀良哈,完了。”阿尔乞蛮撂下一句话,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屋内。
“怎么谈了一会就把兀良哈给谈完了呢?”察赤轻挠着头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哎呦,差点忘了大事,察赤轻一拍脑袋,连忙追出了驿馆,可是留给他的只是一于谦和胡濙的背影以及两人开怀大笑的笑声。
此时的总兵府内。
“老臣有罪,轻信小人之言,率军冒进,丧失两万,有辱国体,请陛下治罪!”成国公朱勇跪在书房内,痛哭流涕道。
“别跪朕,朕可受不起你成国公的跪,你也别在朕的跟前请罪,去和因你轻率冒进战死的两万大明儿郎请罪去。”朱祁镇看着朱勇,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朱勇还真是有勇无谋,匹夫一个。
“陛下,老臣知错了,罢官夺爵老臣都认,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为大明出生入死的份上就留老臣一命,老臣甘愿为边关一小卒,手持三尺剑,上阵杀鞑子,为战死的儿郎们报仇!”朱勇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痛哭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成国公,你离开前朕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小心小心再小心,你把朕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一个宵小之徒的话你也能信,说你憨那是抬举你,你是蠢!”朱祁镇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恼,刚要端起茶杯润润嗓子,却发现早没了水,朱祁镇啪的一声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在屋内来回的走着,屋外的侯宝胆战心惊的听着屋内的动静,两腿微微有些颤抖。
“驸马都尉井原劝你的时候,你耳朵塞驴毛了?啊,为何不听?仗着自己老资格,摆谱,偏听偏信,你怎么就这么听不进别人的话?丧失两万,我大明徒增多少孤儿寡母,你让他们的家人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朱祁镇越说越气,他恨不得抽刀杀了朱勇也难解心头之恨,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但是朱勇毕竟是四朝老臣,又是勋贵,其父朱能又是靖难功臣,对他老朱家可谓是忠心耿耿,尤其是历史上他率军出喜峰口,两次大败蒙古军,足可以看出其还是有一定的军事才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刚愎自用。
“传旨,成国公朱勇,轻敌冒进,丧失两万,有辱国体,着即罢除其太子太保、经延主持、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讲武堂讲师一职,削其成国公爵位,降为怀远侯,杖二十,押回京师府中,无召不得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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