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也不绕弯子,说:“如今迁都之后,大致算是稳定下来,达官显贵也好,百姓也好,对安王这个未来储君虽然说不出不是,但安王来到新京之后,并没有露太多的锋芒,他性格又温文尔雅、宽和大度,总是少了些威严和震慑力。”
她是把夜景煜当成自己人,最信任的人,才会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从不粉饰太平,瞻前顾后。
即便是对昭宁帝、萧晏初等皇室中人,她也会提出自己中肯的看法。
“你说的不错,我也知道安王宽容有余,威严不足,不过他天性使然,有些话我也不好说的太过。”夜景煜很赞同地点头,同时也有些无奈,“不过想必殿下登基后,应该就会有改变。”
昭宁帝被柳皇后和萧晏安下毒之后,虽说有楚微云帮他调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他到底伤了根本,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他这个样子已经不可逆,若再整日操劳国事,身体只会衰败的更快。
萧晏初也是日日忧心,常找楚微云想办法。
昭宁帝前半生征战沙场,后半生操劳国事,劳累了一辈子,也生出退位之心,安享晚年。
不过现在就把朝政全都交到萧晏初手上,他也不放心,故准备封萧晏初为监国。
再过几年,萧晏初应对朝正得心应手了,他如果还没有驾崩,就直接退位,安心当太上皇。
“以后怎么样我不好说,眼下安王这个储君想必有很多人不怎么信服。玉罗湖猖狂已久,如果安王带兵将其攻打下来,必大大增加他的威望,让那些轻视小瞧他的人刮目相看。”楚微云中肯地说。
夜景煜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满脸钦佩道:“云儿,你真是高瞻远瞩,思虑深远,这些我都没没想到,在你面前,我总感觉自己什么都不行,太惭愧了!”
楚微云忍不住笑:“你就不要哄我开心了,我不过是提出自己的看法了。还有,到时只需让安王领兵就可以了,冲锋陷阵,危险的事情不必他亲自去做,树立威望重要,安王的安危更重要。”
她这么说也不是把其他将士们的性命不放在眼里,说到底,即使没有萧晏初领兵,那些将士也是要与敌人做生死搏斗的,没有别的选择。
不说别人,到时候夜景煜肯定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身为下位者,所有的英勇善战、无往不利,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管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还是被逼无奈,只要走了这条路,很多时候也不由他们做主,他们有怨言,又能改变什么。
“你说的对,果然还是你思虑周到!”夜景煜此时就像个看到新鲜事物的孩子,楚微云无论说什么,他都觉得在有道理,都要夸一夸。
楚微云笑的都直不起腰了,脸红红的,轻轻捶一下他的胸膛:“好了,你不要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至于攻打玉罗河,你们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我觉得还是要智取,不宜强攻。”
夜景煜收起玩闹态度,神情变的凝重:“你说的不错,不过这智取也不容易。玉罗河水面宽阔,湖中心水匪居住的崇明岛机关重重,有水匪日夜巡逻,朝廷的船往往还没有上岛,就已经被水匪凿穿沉没,无法对敌。我和岳父、安王一直在商议对策,还没有个结果。”
楚微云目露思索:“如此说来,要想到岛剿来他们是不可能的,只能远距离攻击。”
夜景煜颇有些无奈:“话是这么说,弓箭杀伤力有限,岛上又有遮蔽物,水匪们常年生活在岛上,无论是水性还是对岛的熟悉程度,都比朝廷大军强太多,很难攻击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