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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传世之玉于祁家，是很早前，有一位仙人与祁家祖先有旧，分别之际赠与他的。

自然，这一切只是传闻。

祁衡屹很早前也是当乐子来听的。

可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继耳疾后患上了眼疾。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故人，也从没想过会再见到黎初月。

“砰”一声，他腰间的玉佩摔落在地，碎成两片。

黎初月忙拉起他，一边捡起碎玉，一边歉疚又感怀道:“你怎么在原地站着不动？完了……不会是将魂丢在湖底了吧……本就是你救了我……嬷嬷知道了不得骂死我。”

祁衡屹低着头，瞧着她青涩的脸。

湖边的冷风吹过，将二人湿透的衣裳冻得更冷，黎初月的鼻子又红上了几分。

她伸出五根指头在他面前左右晃了两下。

“你还好吗？”

祁衡屹怔怔问：“你还活着？”

黎初月面色微变，脱口而出：“那不然？”

她又瞧了眼深邃的冰湖，打了个颤，温声道：“还是多谢你跳湖救我……”

祁衡屹像是徒然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颤，旋即他立马意识到。

他回到了过去。

从前的。

元和十八年——他与她的初遇。

此时的黎初月，芳龄十二，稚嫩青涩。

而他，还是将要参加会试的祁家子弟，尚未扬名。

天上飘着雪花。

微凉的风，将花吹落至黎初月黑鸦般的长睫上。

她伸手将玉还给他。

“来日相报。”

上一世，他冷冷的回了她“不必”二字。

这次，祁衡屹抬眼，看着她被雨淋湿的模样。

恍若看见了她的结局。

于世人所逼，她选择成全了所有人。

而他，也是害她的凶手之一。

像是有一把携着真相的刀，刺入他心间。

此后，他再也没有在世间找到过她。

回过神，祁衡屹脚步上前，抱住了她。

黎初月脊背蓦然僵硬。

一炷香后，她才出声：“……你？”

怎么动手动脚。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也不好说，毕竟对于这位救命恩人，她还是有些礼数在的。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打破这莫名的氛围：“你们还要抱多久？”

“真是丝毫不把我放眼里！”

“你是何人？”祁衡屹没有松开人，皱眉转眸，“怎能随意推人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