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姜在叶柏南身边强颜欢笑,保全了几家的体面,一出门,爆发了。
“你干什么?”
他云淡风轻,“不干什么。”
“你一番话,新婚夫妇不高兴,我也难堪。”
“我已经亲自贺喜了,新人高不高兴,与我无关。”他直奔1号包厢。
梁姜气血上涌,拉住他,“你借口去卫生间,实际上是见纪杳吧?那杯酒你故意洒在衣袖的。”
叶柏南面无表情,“小事值得你发脾气?”
“大庭广众下,你喊杳杳,合适吗。”梁姜哭腔,眼眶微红,“你喊我什么?梁姜!我父亲母亲喊姜姜,你不改口,你喊一个外人喊得这么亲昵。”
他倚着走廊的流光柱子,顺从她,“姜姜,我改口了,行吗?”
梁姜所有的埋怨,愤懑,如同撞在一块豆腐上,软趴趴的弹了回来。
宴席结束,纪杳跟着霍时渡在大门送客。
梁局夫妇从后门离开的,特意避开了霍家人,叶氏集团临时有一笔工程待审,叶柏南没工夫去梁家,先回公司。
梁姜和父母同乘一辆车,一路情绪萎靡。
“柏南欺负你了?”梁夫人了解女儿,是活泼张扬的性格,“后半场家宴,你闷闷不乐。”
“他欺负我就好了。”梁姜趴在车窗,望着街巷的车水马龙,灯火霓虹,“独处时,他尊重我,约会时,我爱吃什么,爱逛什么,他也吃,也逛,我瞧上的珠宝和衣服,无论是十万,百万,他不眨眼刷卡。”
梁局点头,“我本来担忧你驾驭不住他,听你描述,柏南这小伙子不错。”
梁姜嗯。
。。。。。。
回到老宅,霍时渡醉得厉害,摇摇晃晃下车,纪杳越过他,进庭院。
霍夫人打量她背影,又打量霍时渡,“你们闹矛盾了?”
“她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他蹲在柿子树下,吐了一大片。
两个保姆扶他上楼,他不肯回卧室,去书房睡。
“新婚夫妻哪有分居的?”何姨训诫他,“您必须睡卧室!”
“我身上酒气重,影响她休息。”霍时渡固执,反锁了书房门。
老宅寂静,他一字一句,传入纪杳耳朵。
淡漠的。
书房一直折腾不休。
从浅夜,至深夜。
她睁着眼。
“小太太。”何姨小心翼翼叩门,“霍公子又吐了。”
纪杳拉被子,蒙住脑袋。
不理会。
凌晨,惊动了霍淮康夫妇,火急火燎请了医生。
医生检查完,说他是怒火攻心,加上车祸伤势才痊愈,白酒烧胃,积了一口淤血。
“怒火?”霍夫人莫名其妙,“大喜的日子,他怒什么?”
一琢磨,他和杳儿的气氛不对劲。。。旋即去卧室。
昨晚,因为第二天的新婚家宴,纪杳兴奋没睡,今晚,又熬了大半宿,眼球血丝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