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南注视着吊坠。
半晌,他笑了一声,“人既然死了,遗物晦气。时渡,你处理了吧。”
他拉门,离开。
夜幕下,是大雾。
叶柏南陷在浓雾里。
地上的血水涮洗干净了。
秀水街的摩天大厦依然明亮。
那样的霓虹,那样的晚风,什么都没变。
从此,世上再无何晤晤了。
人间天堂的花魁,香消玉殒了。
他点燃一支烟,烟草味入了肺,寒浸浸的。
“在湖城火化她。”他交代保镖,“不设葬礼,墓碑建在乌溪镇陵园,碑文是何晤晤之墓。”
“落款呢?”保镖试探。
“故友,叶柏南立。”
“那证据。。。”
叶柏南叼着烟,今夜的烟,格外呛,“已经迟了,不要了。”
。。。。。。
第二天中午,纪杳在小厅喝粥,霍夫人和沈太太是哭着进屋的。
霍时渡正在翻阅人间天堂的签单,不禁皱眉。
“瘫痪了?”霍夫人崩溃,“我英姿勃勃人中龙凤的儿子啊。。。下面不行了?”她掀被子,“没反应了?”
太乱了。
他揉眉头。
“你刚三十岁。。。”霍夫人天塌了,“命苦的杳儿。。。守活寡的滋味不舒服啊。”
霍淮康和沈先生询问了医生情况,一推门,霍淮康脸绿了,男人多大年纪都攀比,比薪水,比职务,比床笫功力。。。最忌讳负面评价,“什么守活寡的滋味?你又清楚了?”
沈先生年轻时追过霍夫人,没追上,霍夫人一心嫁权贵,不嫁富豪,是沈先生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如今,沈家夫妇琴瑟和鸣,情分是放下了,和霍淮康‘男人之间’的较量没放下,霍淮康疑似‘雄风不振’,沈先生痛快了。
他悄悄拽沈太太,“我记得韵宁三十岁去美国待了半年,京哥儿是试管?”
“什么试管啊。。。”沈太太啐他,“李家二太爷在美国治病,韵晟和韵宁去照顾,她出国时候怀孕三个多月了。。。你蠢蠢欲动了是吧?”
沈先生百口莫辩,“我对韵宁没心思了,我对淮康——”
“你对淮康有心思了?”
“对男人有什么心思。。。”沈先生无奈,不吭声了。
霍夫人啜泣,握着霍时渡胳膊,“你五岁那年,我怀过二胎,但怀孕的过程不好。。。淮康晋升局长,陪我回娘家过重阳节,你外公高兴,喝了酒,淮康半醉半醒的,怀上了。”
纪杳喜欢听霍淮康夫妇的八卦,凑近了听。
“我担忧质量差,没生下。”霍夫人抹泪,“杳儿。。。霍家对不住你了。”她又握着纪杳胳膊,“你姑婆安慰我,即使儿子没了,有儿媳妇,有孙儿,霍家的血脉没断,李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没断,我先扛几年,孙儿长大接管李氏。。。”
纪杳感慨,姑婆不愧是李家的大家主,虽然血压飙升170,这份胸襟不是晚辈们能比的,外孙‘残废了’,马上琢磨了培养外重孙。
“没瘫痪。”霍时渡忍无可忍,“您是不是故意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