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的吗,你和我赌气?”
纪杳没劲儿了,一动不动。
他探入裤子,摸了一把屁股,微微有血迹。
“纪杳。”他心揪作一团,一阵阵拧着痛,怪她不爱惜,叶柏南的三言两语,击溃到这般田地,也怪自己,怪霍家,“你祈祷孩子平安,否则我囚你一辈子。”
是囚。
恨着,不死不休着,囚她。
纪杳趴在他肩膀。
下桥尾,是烟城的一中心医院。
医护人员等候在急诊大楼的门口,风风火火将纪杳送去诊室。
检查,化验,打针。。。直到凌晨,霍时渡进入病房。
她闭着眼,听他的脚步声。
下一秒,他掌心摁在她腹部。
温热,宽厚,又危险。
“你猜,保住了吗。”
纪杳倏而一僵。
灼白的灯,逆光的他,万分刺目。
“先兆流产。”
霍时渡面部轮廓硬朗,凌厉,不带一丝温度,注视着她,“暂时保住了。”
纪杳不知是庆幸,或是什么。
下意识摸肚子。
却只摸到他手背。
霍时渡抽离她。
直起腰。
片刻,扬长而去。
天黑,到天亮。
他没出现。
翌日中午,何姨照顾她清洗了身子,正要吃饭,霍时渡换了一套衣裤,推开门。
“霍公子。”何姨向他汇报,“早晨吃了豆沙卷,杂粮米糊——”
“退下吧。”他打断,吩咐。
何姨清楚这二位大吵了一场,担忧纪杳,“杳儿小姐年轻,初次当妈,您体谅她。”
霍时渡一言不发。
“您也是初次当父亲,婚姻和育儿需要双方共同磨合,理解的。”
“我让你退下。”他不耐烦。
何姨没辙了,悄悄出去。
霍时渡没再提昨晚那件事,端起床头柜的粥碗,慢条斯理吹凉,“明天出院,回霍家。”
纪杳眼球动了动,“霍阿姨同意吗。”
“你怀了孕,母亲会同意。”霍时渡舀了一勺粥,“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不乐意回去?”
她知道,霍时渡不常在烟城,现在是南、北方三座城市来回跑,分身乏术。何况,她独居已经‘不安全’了,无论是叶家和霍家的仇怨,还是他和叶柏南的矛盾,缠成了一个死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