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南又饮尽。
霍淮康喝完,自己斟满,顺手斟了叶柏南的杯子,“你来霍家,伯父高兴。”
“您真的高兴吗?”叶柏南似笑不笑,转动着杯托。
他不语,先干了。
叶柏南也干了。
“伯父是真的高兴。。。”霍淮康百感交集,齐齐涌上心头,“这世上没有不盼着、不思念儿孙辈的老人,包括我。仕途生涯如同走一根钢丝,稍不留神,粉身碎骨,同僚又勾心斗角,伯父渴望家庭温情。”
叶柏南注视他,一层阴翳,一层冷漠。
霍淮康触动情肠,一杯接一杯喝,叶柏南也一杯奉陪一杯,霍夫人根本劝不住。
喝到饭菜凉了,还没动筷子。
何姨热菜的工夫,他们去一楼的洗手间,在拐角停下。
“柏南。”霍淮康叫住他。
他驻足。
“霍家老宅和市长办公室,各收到一封匿名信。”霍淮康审视着他,他镇定自若。
仿佛是冤枉了。
“有关这批违禁货,希望我出面讲和,逼时渡罢手,以及同意你和杳儿订婚。”
叶柏南神色平静,没说话。
“柏南,你认为对方什么意思呢?”霍淮康试探他,“下一次,又会威胁我做什么。”
“我相信对方有胆量威胁霍伯父,大概率握住您的把柄了。”叶柏南嘴角噙了一丝笑,“您贵为副市长,对方一定有所顾忌,不会交给下属,避免泄露。既然麻烦解决了,您不必担忧。”
霍淮康混了一辈子官场,清楚权贵之间打交道的“话术”。
叶柏南是承认了。
他干的。
没有经手第三人。
尤其和叶太太在车里会面的照片,他保证不见天日。
霍淮康脊梁骨一阵发寒,嗓音颤栗着,“你娶了杳儿,名义上我是你的岳父,实际上你和时渡一样喊我父亲,谁会在意是儿子喊,还是女婿喊呢?”
叶柏南默不作声。
“霍家太平,叶家也太平,只要联姻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霍淮康只差捅破窗户纸了,可他死也不敢捅破。
许久,叶柏南笑,“那自然。”
。。。。。。
纪杳在厨房洗了水果,返回餐厅时,霍淮康撂了筷子。
他一撂,所有人纷纷撂了。
“叶先生。。。”她拍叶柏南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