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爷是什么人,从刚才到现在,陆初宜已经感觉出来了,他就是与她父亲秉性相投的人。
一面说得好听,什么为了儿子,实则还不是看上微生家的钱财。
连妻子的葬礼都没参加,直到花完了银子,才想到上门讨要儿子。
陆初宜冷笑,起身与齐姑爷相对,“你真的敢去告吗?你觉得你有理吗?得罪国公府的代价,你能承受吗?你根本不敢,你这样虚伪的人,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借着骂齐姑爷,她也顺带骂了自己的爹。
语罢,齐行舟便决绝道:“我想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在齐家时,齐行舟和齐姑爷是什么样的父子关系,陆初宜不知道。
她只知道,前世齐行舟得势后,没对樊舅母不利,反而给亲生父亲折磨得够呛,也因此背负了更多骂名。
但他好像不在乎骂名。
无人知道,他幼年在齐家,和生母受了多少委屈呢。
“断。”陆初宜当即命人拿来纸笔。
断了也好,将来就没有软肋。
齐姑爷急得跳脚,“那病妇怎么教导的儿子,养出了这么个不孝的狼崽子!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看着吧,将来,他也会背叛你们的!”
齐行舟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下人拿来纸笔,齐姑爷拒不签字。
谢阑深低笑道:“你若不签,把手砍下来画押也是一样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在场的人却不约而同感到一阵凉意。
继拔舌之后,他第二次用这种凶残的话威胁人。
陆初宜记得他曾经也说过,以权压人不好,可是在她眼前,他已经将以权压人贯彻到底了。
不听话的人,就该残暴些应对。
谢阑深似察觉到她的意外,转头慢条斯理道:“别怕,不在你面前砍人。”
说着,门外的护卫意会,就要上前提人。
齐姑爷刹那间变成了仓皇逃窜的老鼠,最终还是被捉住了。
他大喊,“你们国公府以权压人,草菅人命!”
“小兔崽子,你就这么看着你亲爹被砍手吗!”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齐姑爷一边喊着,一边被拖出去,直到快要消失在转角才改口——
“我签,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