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欲离去。
陆初宜见他一直冷着脸,连同房这点小要求都不愿意,她难免心生焦虑。
本来争二保一的任务就很沉重,他还这样不配合。
那她得猴年马月才能生出孩子来?
见谢阑深已经在随从伞下离去,陆初宜追了出去,“等等!”
谢阑深并未转身,只听身后传来妻子底气十足的问询——
“你讨厌我吗?那又为何娶我?就因为你祖父让你娶我?”
陆初宜想不通,“既已娶妻,便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谢阑深停下脚步,听着身后似控诉的话,唇角紧绷成一条直线。
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转身重新踏步回去。
在陆初宜心中,谢阑深不过一文人,可奈何他宽肩傲骨,身量八尺,冷下脸来那气势可不是唬人的。
反倒是陆初宜气势被完全压制,一边暗骂自己怂货,一边被他逐步逼退回屋内。
她声音都轻了许多,“怎么、你怎么回来了?没吃饱?”
谢阑深面色渐渐阴沉,不可置信地反问——
“我不尽责?”
陆初宜的眼神显然是在无声的控诉。
连同个房都这般费劲,他还好意思问呢!
现在看样子他又生气了,若是同房实在困难,就整点旁门左道吧。
只这一瞬间,陆初宜连去哪儿买春药都想好了。
此刻,谢阑深见她完全没有刚才气焰,整个人都好像乖得不行,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眨巴眨巴看着无辜极了。
他哼笑一声,心底仿佛积压了许多不满——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来说。”
“你说。”陆初宜点头,她倒想听听,他心里怎么想的。
谢阑深微微蹙眉,望着少女那一双明眸似含星辰,哪怕在白日,也是亮晶晶的……
他原先闷在胸口的气,都有些难发泄了,语气亦变得生硬,“昨夜你骂我混蛋。”
“我哪像你新婚夫君,倒像是逼良为——”最后一个字,谢阑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