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继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转头对希文说:“老板娘,我去找你那天我还是她爹,但是她不给我钱,所以我就决定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了,现在我已经不是她爹了,她欠你多少钱,你找她要吧,和我没关系”。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希文紧皱着眉头。
“是啊,这男人说这话也太丧良心了吧,胭脂水粉行的工钱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她女儿赚了那么多钱都给他还赌债了,现在女儿有难了,他居然要和女儿断绝父女关系,她娘这是闭眼睛在臭水沟给她找的继父吧。”一旁的大婶儿看不过去了,出言指责。
“是啊,刚才你女儿被人押来的一路上都在求老板娘别给你们添麻烦,想着让你们享清福,你们现在就这么对待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另一个大婶生气的朝明月的继父喊。
“那是她自己自愿给我的,是她和她娘非死皮赖脸赖在我们家不走!她自己愿意叫我爹的!”明月继父被人戳了软肋急得直跳脚,他就怕希文也是这么想的,非让他还这钱不可。
“既然你说你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了,我不能信你口头之言,你可有什么证据?”希文问他。
“我,我。。。。”明月继父是听到店里服务员说断绝关系才想到这个借口的,哪有什么证据,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一二三。
“看样子是还没断绝父女关系,但是已经想到这了,这个男人真傻,没有证据就当场立呗,手印一按不就有证据了。”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个男人两手揣在袖管里说。
“是啊,一看就不是什么精明的人,欠了五十个金币还不赶紧断绝关系,等着倾家荡产给她还钱吗?我听说啊,这希望胭脂水粉行最不好惹的就是老板娘,手段多着呢,要想对付咱们寻常人根本不是咱们能承受的起的。”另一个男人说。
明月继父受到了启发,跑回屋子里拿出纸笔,跑出来找人群里的人帮他写断绝书。
大伙儿有碍于希文在场,谁也不肯帮他写,毕竟得罪他的后果可以承受,得罪希文的后果不一定是什么样的。
“给我,我帮你写。你们这一群人看到人家有难就知道看热闹,不就是怕得罪人嘛,我不怕!这男人这么可怜,明明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要为她还债,你们没有良心吗?把纸笔给我。”站在人群外围的一个男人推开人群,对明月继父说。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明月继父激动的直给那人鞠躬。殊不知,那人正紧握着五个银币偷着笑呢。
那人把断绝书写好后,明月继父赶紧按了手印,想了想抓起明月娘的手也要按手印。
“我不能按,我不能按!你是继父按了无所谓,我可是她亲娘啊!”明月娘挣扎着说。
“你不和她断绝关系,你就要给她还债,你有五十个金币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按这个手印儿,你就赶紧从我们家滚出去,以后我们俩没有关系。你要是按了这个手印儿,以后咱们还是两口子,只不过她和咱们没有关系了。”明月继父恶狠狠地说。
明月娘泪眼婆娑看着明月继父,又看了看明月,明月满眼通红,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看着她娘,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仿佛在等法官宣判的囚徒。
明月娘的眼神在明月身上留恋了好一阵,这才扭过头。闭上眼,在纸上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明月当场像被抽去绳子的傀儡一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眶通红,但是没掉眼泪,低着头呆呆地坐在地上,明月继父上前拉着她的手,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明月看着自己手上鲜红的印泥,不知在想什么,又抬头看了看她娘,突然起身跪在地上给她娘磕了三个响头,从自己破烂的衣衫中掏出十个银币扔到她娘脚下:“娘,女儿不孝,这是女儿偷偷攒下的十枚银币。以后女儿无法在您身边尽孝。这点钱你拿着吧。”
说着又把头转向希文:“老板娘,他们夫妻俩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那十枚银币到了他们手里就是他们的了,和我也没有关系了。我愿意给您做一辈子的奴隶服侍您。”
明月一番话说的人群都落了泪。
“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对无良的父母?众人看向明月娘的眼神都变了。继父不是生父,做什么事大家都有些忍耐度,但是娘是亲娘啊!为了这么一个赌鬼,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要,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呸,不要脸的荡妇,莫不是这赌鬼在床上把你伺候舒服了?打你个半死,你还愿意和他过,为了她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不要了。以后你最好别出门,要是让我在镇上见到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一个胖大婶气愤的把手里的西红柿扔到了明月娘的脸上。
大家本就不知道怎么解心头之恨,见有人起了头,纷纷拿起旁边蔬菜摊的蔬菜,像他们两口子砸去。明月娘和明月继父一时被人砸的昏头涨脑的瘫坐在地上。
“明月从今往后,你跟我走吧。就留在我胭脂水粉行工作,你若在我胭脂水粉行出嫁,我给你备一份嫁妆,绝对不比你娘家得差。”希文说完转身就走了,也没有人压着明月了,大家一起跟在希文身后回了店里。
“这老板娘,你看,是个不错的,六十金币的花瓶,她只要五十金币。刚刚还说给那姑娘工作,还说给嫁妆,是个心善的,比这对禽兽父母强多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到了。”大伙一时不胜唏嘘。
回到店铺后,明月和希文二丫知会了一声,就自己回屋去了。
二丫有些担心他她,准备进去陪陪她,被希文拦住了。
“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吧。她母亲按手印的时候那么决绝,换做是谁心里都不好受,给她点时间冷静一下吧。”
二丫皱着眉点了点头。她们能看出来,明月再去的时候对她母亲和继父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谁也没想到她母亲看着温柔柔的一个人,居然能做出这么狠的决定。也不知道那个赌鬼有什么好的,值得她这样做,但是大家能知道的就是她这辈子一定会后悔。
他们刚回到店里没多久,大成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