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急败坏的女儿,赵采茹急忙制止她道:“依娜!怎么说话呢?一个大家小姐怎么能这样口出恶言?”
关依娜跺着脚委屈地说道:“妈咪!可你听他说的是什么呀?什么佛门中人!这分明是诅咒我去当尼姑嘛!”
白发老者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低声说道:“就全当老夫是在放屁吧,小姐不必往心里去。”
见老者这样说,赵采茹急忙和颜悦色地向他赔礼道:“老先生不要生气,小女平时被我惯坏了,如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我知道先生是懂道之人,你我素昧平生,可您就洞察了采茹这一生的几个要害点,采茹有个不情之请,如若先生看出我一家人今后有什么劫难,还望明示,采茹在这里代全家老小谢过了。”
说着,赵采茹从随身的爱马仕女包里拿出钱包,抽出厚厚的一沓钞票递到老者手中。
老者一只手放在胸前作揖低头向后退去,嘴中连连说道:“无功不受禄,夫人不必如此,您心中有事,老夫也帮不上什么,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夫不可再胡言乱语了,只送夫人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完这句,白发老头就欲转身离去。
赵采茹在他身后疾声唤道:“老先生就不肯为贱妇指条明路吗?”
白发老者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夫人只要潜心向佛一心向善,可保您一生平安。”说完这句,老头就大步离去了。
赵采茹呆呆地伫立在那里,看着白发老头离去的方向,良久没有动弹。
关依娜一把挽住母亲的胳膊,娇声对她说:“妈咪,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骗钱的,目标就是象您这样信佛的富家太太!”
赵采茹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感慨关依娜的年轻无知,有些事,她哪里知道轻重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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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清早,郑高歌心情愉快地哼着歌从家里出来,准备去学校,大礼拜她都是在家中过的。
刚刚走出自己家那个小区,在路口拐弯的树阴僻静处,她迎面就遇到一个衣衫整洁的白发老头。
老头冲郑高歌微微低头,微笑着对她说:“小姐眼神明亮,目光敏锐,是位有福之人。”
性格豪爽的郑高歌听到一大清早就有人这样夸她,不禁心花怒放,扶了扶小黑框眼镜,笑着说:“谢谢老爷爷的美言!”
老头微微一笑,看四下无人,凑近一步塞进她手中一张纸条,低声说道:“给悠悠。”然后就单手做了个揖,转身离去了。
郑高歌不是愚钝之人,作为悠悠最好的闺中朋友,对悠悠一家的不幸遭遇她都感同身受。
此刻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老头匆匆离去的背影,已经猜出他可能和悠悠有着不平常的关系。
到学校后,趁一个只有两人的机会,郑高歌将那张小纸条塞给了悠悠,悠悠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父一切安好,请放心。
一时之间,悠悠只感觉眼眶湿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自从父亲陈天佑那天侥幸逃生,从此杳无音信,悠悠和母亲日夜为他的安危担忧,现在总算是可以稍稍放下心来。
冷静下来,悠悠才明白父亲之所以托郑高歌转信的原因,他必定是料到了女儿一直被人监视跟踪,所以只好用这种曲线报信的方式来向她们母女报平安。
悠悠细细思忖,心想父亲既然已经在A市现身,而且乔装打扮得如此令人认不出,想必是花了很多心思,目的可能就是想在A市多停留一段时间,寻找破案线索,这样想来,他应该还会出现。
悠悠和郑高歌商量再三,写了张字条让她随身带着,如若再遇到陈天佑化妆成的“白发老头”,就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