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生亲情淡薄,三叔对他的帮助,是他在陆家难得可贵的温暖。
不能因为她的怀疑影响他们叔侄感情。
沈卉宁,“那日我见三婶徒手捏碎勺子,三婶内力深厚,我很好奇,您和三叔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三爷算是不打不相识。”阮氏嘴角泛着温暖的笑意。
“虽然南朝与雍朝已经结盟,我从南朝潜进雍朝国界,被巡视边境的三爷发现了,他把我当细作抓起来,那时候我女扮男装,他在夜色中没看出来。”
“后来我们就打了一场,他发现我是女子,又查出我是南朝阮家的人,还想把我送回去。”
“我不肯回去,骗他要是把我送回去,就是送我去死,他一时心软留下我,后来就是我家人找到我,他去南朝提亲,我们就成亲啦。”
沈卉宁听着阮氏的话,脑海里勾勒出她和三爷在肃北大漠的欢喜趣事,想来他们一定是从相知到相爱,彼此非常信任对方。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三太太居然主动跟她说了她是南朝阮家的人。
阮氏似是猜到沈卉宁的想法,她轻轻一笑,“那你呢?你和陆湛生感情这么好,是青梅竹马吗?”
沈卉宁笑了笑,“不是的,我一开始定亲的并不是陆湛生。”
“嗯?”阮氏讶异,她很好奇地看着沈卉宁。
“看来三婶回来陆家之前,并没有完全打听清楚家中的事。”沈卉宁轻笑。
阮氏,“你们小辈的事,我的确没刻意打听。”
沈卉宁把她和陆湛生婚事的过程简单说了,反正不是秘密,只要三婶稍微打听就知道了。
“我方才见着陆从文跟公主鹣鲽情深的样子,还真是没想到……”阮氏轻叹一声。
她深深看了沈卉宁一眼,“你是有福气的,陆湛生比陆从文更适合你。”
沈卉宁嘴角弯起浅笑,“三婶,您怎么会跑到肃北的,您是阮家的姑娘……我曾听过,阮家有一位嫡出姑娘自幼喜欢舞刀弄枪,还曾扬言要仗剑走江湖。”
“……年少无知的豪言壮语,不必再提了。”阮氏捂脸轻叹。
沈卉宁心中暗道真是猜对了,三婶是阮家的嫡女。
老夫人要是知道三婶的出身这么高,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气晕了。
“卉宁,我冒犯地想问一句,你见过陆湛生的生母吗?”阮氏突然压低声音问。
沈卉宁愣住了。
她没想到三太太会单刀直入,问得这么直接。
“我听三爷说,陆湛生的生母没有接回陆家,那如今陆湛生都已经是指挥使,难道还不能让大伯给她一个身份?”阮氏继续问。
沈卉宁心底有一股不适感,她觉得三太太这些话确实太冒犯了。
“三婶,我没有见过夫君的生母。”沈卉宁蹙眉说。
大概是沈卉宁的语气有些生硬,阮氏察觉到自己的失礼。
“卉宁,抱歉,是我唐突了。”阮氏柔声说。
“我与你说实话吧。”她看了看周围。
沈卉宁让半见等人都退下。
阮氏这才低声说,“陆湛生长得很像我认识的故人,第一眼见到他,我还以为是见到故人。”
“三婶的故人是南朝人?”沈卉宁问。
“是的,卉宁,原谅我不能把一切都跟你禀明,我需要先查清楚陆湛生的生母是何人,只有查清楚了,我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阮氏说。
沈卉宁对阮氏的话并没有全信。
“夫君的生母在陆家是不能提起的辛秘,公爹更是绝口不提,我不知夫君对她是否还有记忆。”沈卉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