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要是回来,不知会不会替大少奶奶主持公道。”
“……”
不管外面如何议论,虚弱不堪的沈卉宁回到淡泊院,她的精神瞬间就好了。
“今晚让小厨房做个豆腐鱼汤,这天气喝鱼汤最适合了。”沈卉宁吩咐着,“再做个三鲜鸭子,看着炒两个菜就行了。”
紫檀小声说,“少奶奶,您真的没事?大夫不是说您惊惧过度?”
沈卉宁乌黑灵动的眼珠子一转,是啊,那府医还真会说话,她明明就是装晕的,他还能给她编出惊惧过度这样的借口。
她猜这个府医多半是陆湛生的人,否则怎么会配合着她睁眼说瞎话。
“其实……少奶奶今日为何不趁机拿了管家权呢?”半见有些不解地问。
沈卉宁吹了吹茶沫,喝了一口热茶,全身暖洋洋的。
“你看家里谁是好相与的,我要是真的这时候管家,那才吃力不讨好,肯定都给我使绊子,我能靠谁替我撑腰?”
“大少爷吗?他在这个家也不容易,我们不要给他找麻烦了。”
陆湛生在陆家就跟边缘人物似的,特别是上一世,他甚至都没有成亲,根本没人去给他操持婚事。
平时见不到他是一回事,连年节都没人想起他。
沈卉宁曾经感慨过,不知陆湛生死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孤独寂寥。
可惜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否则还能帮他避一避祸端。
上一世她自己也深陷困境,根本无心去关心他人,所以对于陆湛生,她真的知之甚少。
“少奶奶,老夫人身边的郑妈妈来了。”穗锦走进来低声道。
沈卉宁顺势躺在长榻上,“请郑妈妈进来吧。”
郑妈妈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环,一个抱着两匹不怎么时兴且显老气的绸缎,一个抱着两个锦盒。
“请大少奶奶安。”郑妈妈面无表情,眼睛却在屋里滴溜了一圈。
呵,还真是看不出来,大少奶奶屋里这么多值钱贵重的摆件,而且完全看不出俗气的,就让人觉得既贵气又舒服。
都说大少奶奶的嫁妆丰厚,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郑妈妈,是老夫人有吩咐吗?我身子实在沉得很,就不起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沈卉宁柔声说。
郑妈妈嘴角抽了抽,“老夫人最是体谅疼爱晚辈,知道大少奶奶刚才受惊,特意让老奴送了些补品给大少奶奶,还有这妆花缎,老夫人都舍不得给别人,只给了大少奶奶两匹。”
沈卉宁勾唇浅笑,妆花缎自然是好东西,只是这两匹妆花缎不知存放多久,花样都已经过时了。
“我身子不争气,还要让老夫人为我担忧,实在是过意不去,这妆花缎珍贵,我怎么能收下,郑妈妈替我拿回去还给老夫人。”沈卉宁说完,扶着头直喊头晕。
郑妈妈便是想多刺几句都说不出口了。
“既是老夫人送给大少奶奶的,老奴没有拿回去的道理。”郑妈妈抬手,两个小丫环把手里的东西就放下了。
“望大少奶奶早日康复。”郑妈妈皮笑肉不笑,福了福身就走了。
紫檀上前打开锦盒,皱眉说,“大少奶奶,这燕窝都碎了。”
沈卉宁轻笑出声,老夫人果然还是一样小眼薄皮,目光短视不说,还吝啬爱占便宜。
今日她差郑妈妈来她屋里这么一圈,给她送这点歪瓜裂枣的东西,过阵子肯定想方设法要跟她讨回更多的东西。
“东西先收起来,以后还用得着。”沈卉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