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
王正信说这个话,摆明了就是想拖延时间不还钱,最好把她爸熬死他才高兴。
温尔尔不吃他们这套。
她沉默片刻,直到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她才缓缓站起来。
是池让回来了。
池让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了两根最粗的钢筋,递给温尔尔一根。
这是他跟温尔尔跑生意时带的样品,没想到今晚派上用场了。
一根半个腕口粗,棒球棍一样长的钢筋,重达十几斤。
温尔尔身不晃、手不抖。
举起钢筋指着在场的老无赖们,说:“现下我家钢厂效益不好,爸妈和妹妹又全都在医院里,医药费一个月一百多万。”
“你们觉得,我走投无路了,你们还能好过吗?”
她今天就要闹得个鱼死网破。
好好吃饭谈生意他们不肯,还要欺负她,一点儿都不顾旧情。
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让她来替她老爸斩断这一群没必要的友谊。
温尔尔这个不要命的架势,实在是把几人吓到了。
就像她说的,钢厂撑不下去,家人也没钱治的话,她走投无路,真的会豁出来跟他们拼命。
“你想怎么样?”
温尔尔回头示意池让。
池让从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两台pos机和两张收款码,摆在桌面上。
“还钱。”
有人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温尔尔先一步开口打断。
“没钱现在就打电话筹,今晚我就在这儿等着,还不完就别想走!”
“……”
“你怎么不讲道理啊。”有人评价她今晚的行为。
温尔尔钢筋举得累了,松手甩在桌上,碗碟乒乒乓乓碎了一桌。
“我的道理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听包间里此起彼伏的都是带电话要钱,以及刷卡、扫码的声音。
当然,骂骂咧咧的声音也不少。
他们骂温尔尔不讲情面、不尊重长辈、不懂礼貌、不懂事儿!
反正都是她不好就是了。
那些被通知送钱来的婶婶阿姨们进门的时候,骂得是更加难听。
不仅骂人,还诅咒她爸妈和妹妹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