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子璐的姨夫就是后来的爹,从官衙申请了户帖,给子璐一个正式的身份,入了黄册,能在京城入学堂,考童生。
看着爹和娘高兴的笑容,子璐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原来的家回不去了。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是酸还是甜。
后来过了秋收,爹去过营里的学堂和掌事先生提了子璐的入学堂的事。先生考校了子璐;一些简单的字,子璐也能答上来,就入了学堂。
学堂是单独圈起来的一个超大的院子,几排房子,每间都有不同的年龄的学子们在学习。还有一间是专门教授丝竹的。还有一间大的屋子,如果天气不好刮风下雨,就在这间课室里做操。院子里是专门的夫子教授体格训练,让学子们围着院子跑圈,还有专门的强身操。院子的边上还有专门的攀爬架子,夫子会教爬竿术。
子璐看着这些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家乡的私塾只有几孔简陋的窑洞,一个小小的院子。而这里居然这么大,还有这么多七岁到十二岁的孩子都在这里学习,还有专门的夫子教授七八门不同的课。原来这就是京城的学堂,和家乡的不一样。家乡的私塾只能教两门课。
子璐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将来回家乡能教给家里的小伙伴们。
可是子璐想的太简单了,这些课程是她之前从没接触过的,见识少,开始听不太懂。跟着学起来也慢,还要学握笔写字。子璐满头大汗地写了半天,还是写的像狗爬一样的字。
而数算课程,子璐要掰着手指头去算,总是比其他孩子算的慢。丝竹课更是让子璐头大,夫子教唱曲子,子璐开口就唱错了调子,拍子也跟不上。
只有国文课,子璐能认识书上的字,也能听懂夫子讲授的内容。夫子也借给子璐一些简单的书册,让子璐回家看。子璐迷上了这些书册。仿佛书中真的像大姨所说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能认识这些字,能在书里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人和事,能认识到山川河流,就像走在来京城的路上一样。见识到不一样的世界。子璐很痴迷,在家翻姨夫的书册,看不懂的就放下,能看懂的就翻来看看。这些书册给子璐打开了了一扇崭新世界的大门。
在学堂子璐是沉默的,因为学习比较慢,来自乡村,思路跟不上这里的孩子,经常被嘲讽讥笑“乡巴佬,什么都不懂”“傻瓜,笨蛋”。
还有一次因为下雨,大家在那间大屋子里玩耍,还有扔的球,一些竹竿在墙角。子璐站在门后默默地看着同窗们各自结对玩耍,正在想着自己玩什么。忽然其他同窗都跑开了,子璐还没明白过来,只听“嗙”一声,门板忽然倒下,正好砸在子璐的头上。“啊!怎么倒霉的又是我!”心里哀叹一声。
虽然没有晕倒也没有头破血流,但是子璐又开始尿裤子尿床了。已经是冬天穿了棉裤了,子璐满脸羞红,不得不跟夫子请假,跑回家去换棉裤。又引得同窗们哄堂大笑。子璐也不想尿裤子,但是真的控制不住啊!
学堂院子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头大的洞,孩子们把它当成练习投掷的靶子。这天子璐下学回家,从墙外面看到墙里还有同窗在玩耍,就和他们打招呼。结果几个男孩子就开始扔小石头,小土块,子璐高兴地躲过了好几个。偏偏有一个小土块没躲过去,一下子打到了子璐的左眼。左眼很疼,疼的睁不开眼还直流泪。
子璐蹲在墙边哭,被邻里的张奶奶看到了,赶紧给领回家,喊自己的孙子找人去喊子璐爹赶紧回家。因为子璐的娘回家乡去照顾子璐的奶奶去了。等了半个时辰,子璐的爹回来,看到子璐依然睁不开眼睛,哭的一抽一抽的。赶忙带着子璐去找医馆看郎中。郎中说是小土块里面的灰尘进眼睛里了。给吹了一种药,感觉又涩又疼。还给盖上了白布。让休养七日才可以摘下来。第二日爹去找了夫子,夫子责令那个男孩和家中长辈来赔礼。
子璐睁着一只眼睛,看着那个男孩,其实子璐只知道是那好几个孩子打的,具体是谁打的都不确定。还是夫子责问才知道是他打的。不敢不承认,怕夫子更严厉的责罚。接受了道歉,在家闲了几天,子璐就又去学堂上学了。
也知道不要和那些男孩子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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