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尴尬,正想开口说话,门口便传来敲门声,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
尽管盖着菜盖,香味却仍旧弥漫进房间。我和梁听南自然都很高兴,刚拿起筷子,门外却传来余若若的声音:“对呀,就在里面呢……只有他们俩。”
说到这儿,她施施然走了进来,仍是那身白衣,仍是满面笑:“穆姐姐。”她摇摇手里的手机,“姐夫的电话!”
我接过手机,来到门外,刚放到耳边,那厢繁华就像感觉到了似的,径直开了口:“现在回家,我当没事发生。”
我说:“我现在在忙。”
“忙着搞野男人?”繁华冷呲,“看来我没满足你。”
我忍不住攥紧了手机:“你说这种话也未免太无耻了吧?”
“我说,”他加重了语气,“立刻给我滚回家!”
“我不要!”他现在八成已经在欧洲了,奈不了我何,“你有余若若,我也可以有别人!何况我跟梁医生之间到底有没有问题,你我都心知肚明!”
说完我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推门回了包厢。
余若若已经坐下了,就在我的位置上,正对着梁听南。
我进门时,梁听南正给她夹菜,一边温和地介绍:“藕这种蔬菜不止味道好,还有益于新陈代谢,防止皮肤粗糙,女孩子吃最合适不过。”
余若若正拿着筷子夹碗里那块藕,涨红着脸,笨拙的样子活像一只小奶猫。
我走过去把手机放到余若若手边,对梁听南说:“抱歉,梁医师,我得回家了。”
梁听南这才将目光从余若若身上收回来,微微一笑,说:“是你丈夫来接你了吗?”
“对,”我还没说话,余若若便甜美一笑,“车就在外面。不过,这一桌菜看得我直流口水,梁医师不介意请我尝尝吧?”
梁听南笑眯眯地瞧着她,说:“当然不介意了。”又对我说,“繁太太慢走。”
从包厢出来,我先到款台去结了账。
今天之所以请梁听南吃饭,主要是因为他给我送了药,这里消费不低,总不能让他付账——虽然看样子他挺愿意的。
门口确然停着家里的车,我不想上车,就沿着路边走,汽车便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知道这样很可笑,但我心里实在难受,挂电话之前掷地有声地说我不回家,结果梁听南竟然当场就让我下不来台。
余若若就真的这么有魅力吗?怎么梁听南一瞬间就沦陷了?
这段路开车不远,走路却花了半个多小时。
到家时我已经累得要命,浑身冒虚汗,孙姨焦急地迎上来,扶着我上楼躺下。
我没跟她说几句话就睡着了,却没过多久就饿醒了。
下楼想吃点东西,刚走到一半,就看到繁华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身旁放着行李箱。
这会儿他正低头点烟,而且孙姨正站在他的身侧,照理应该看不见我。
于是我提起步子,慢慢地往楼上走去,然而刚上了三个台阶,就听到楼下传来繁华的声音:“过来。”
我咬咬牙,转身下楼。
孙姨已经让到一边,神色有些紧张。
繁华靠在沙发背上,微微抬着下颚,看着我。
我不想说话,站在原地看着他。
气氛很紧张,但就在这时,我的肚子忽然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