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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是碎尸（第1页）

“你知道是谁下了手。”“你想保护她。”两句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重新拉到了赵蕊儿的身上。温卿卿气势太强，被她这样死死盯着，赵蕊儿的后背几乎湿透了。她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惶恐道：“小姐口下留情，我并不知凶手是谁，也无包庇之意，虽说于我来说，那人算得上是救我出苦海的恩人，但这种杀人碎尸的事情，民妇可不敢乱包庇。”赵蕊儿说完这话，连翘忽然收回目光，刚刚那惊人的压迫感一瞬消退。“刚刚那话是诈你的。”此话一出，本来已经准备带人回大理寺的杜明启和霍之麟都没跟上她的思维。赵蕊儿干笑两声，不敢放松。温卿卿唇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又瞬间隐没，恢复那冷若冰霜的样子。“尸体已经验过，你可以带走。”仵作都说了可以，杜明启自然是答应了赵蕊儿的要求。“赵夫人，若你没别的事情，那我们就继续问了。”得了首肯的赵蕊儿瞧着明显踏实了许多，连声道：“大人您问，您问！”“府里一般几时备餐？”“这是厨房那边的事情，要看做什么吧，没个定点的。”赵蕊儿不太明白问这个做什么，但很配合地主动叫了侍女，让侍女去喊来厨房的人。隔的不远，不多时侍女就领着一个肚大腰圆的矮个子男人进来了。男人一看这架势，识趣地一来就跪下了。“小人张四，见过各位大人！”赵蕊儿看看稳稳当当坐着的温卿卿一行人，没敢说话。杜明启打量了一下跪着的厨子张四，厉声警告道：“招子放亮点！不管问什么，都给本官如实回答！知否！”张四被吓得打个哆嗦，忙不迭地答道：“知知知！小人知晓！”“七月十一卯时老爷死那天，你是不是在后厨剁棒骨！”张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没啊！谁大早上剁棒骨啊。”“仔细回想，那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不等张四把没有异常几个字说完，霍之麟把腰间那柄剑鞘上镶嵌了好几颗红宝石的剑抽出来，吧嗒放在桌上，警告之情溢于言表。看那泛着寒光的锋利剑锋，张四又开始哆嗦了。“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想了好一会，在霍之麟失去耐心前一秒，张四哆哆嗦嗦的想到了一件事，“我想到了！”“那天我的菜刀不知道被谁拿到水井边的棚子下边了！”生怕大人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么件小事是异常，张四赶紧解释。“我的菜刀是我爹传给我的，料子好，平日里小人很爱护，每日擦洗，放的也都是固定的地方，从不乱放！小人清清楚楚前一日是将刀放好了的，但那天过来就是找不到刀，小人急的不行，还发了脾气呢！”菜刀！这不是温卿卿推断出来的凶器么！霍之麟眼睛一亮，立刻指挥带张四过来的侍女去拿刀。菜刀很快拿来了，温卿卿拿着菜刀翻来覆去观察了半天，开口了。“菜刀的形状和大小都符合伤口，但……太干净了。”听前半句，高兴的情绪还没能上来，听后半句就又降下去了。还是没法确定是不是凶器。温卿卿在菜刀的刀柄缝隙处观察了半天，忽然点了厨子的名字。“张四，你这几天是不是用什么工具刷过菜刀？”张四瞪大眼睛惊诧道：“耶？你咋知道？”杜明启沉声警告：“问什么就答什么！”张四被吓了一跳，赶忙正色回答道：“是是是！小人是刷过，那天我从棚子下边把刀拿回来之后，刀缝里……”厨子指着刀，温卿卿顺着他指的位置露出刀柄连接处的缝隙位置。“就是这个缝里，不知道谁拿我的刀干嘛了，油滋滋的，那个位子不太好嘛啦，我就拿竹片刮了刮，好不容易才弄干净的！”看得出来真的很爱自己的刀，说着说着厨子又开始骂了。“让我抓到是那个龟孙！老子打不死他！敢拿老子的刀！活腻歪了！”温卿卿没管厨子的咒骂，她把刀往怀里一揣，言简意赅。“凶器，带走。”确认是凶器，杜明启脸上染上喜色。“张四，你的刀就是杀害赵鸿运的凶器。”“啥？！”杀人的凶器？！不只是厨子脸色变了，在场的所有鸿运绸缎庄的人脸色都变了。厨子做饭都是用的这把刀，这把刀又是杀害赵鸿运的凶器……也就是说，这几天她们吃饭吃的都是用凶器做的饭。联想到那天赵鸿运的凄惨死状，在场的人脸色都青了。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已经冲出去吐了。厨子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也不觉得有什么，看到有人冲出去吐，他还不大高兴的嘟囔起来了。“我每次做饭刀都洗的干干净净的，这有什么好怕的。”他嘟囔的声音不低，不说杜明启和霍之麟看他，就连温卿卿也多看了他两眼，心里默默表示欣赏。要是他再聪明点，发现刀不对的时候，知道立刻报告大理寺就更好了。再三询问，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后，杜明启挥手让厨子张四下去了，刀自然是带回大理寺。作为杀人凶器，菜刀需要带去大理寺作为证物，待到结案后，刀会重新归还给张四。张四不太愿意，但到底是不敢说什么，但是在离开的时候，厨子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刀，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大人啊，劳烦你看着点刀哈，这真的是一把好刀的！我还想继续用呢……”依依不舍的厨子被脸色青白的侍女拽走了。张四走后，杜明启又问了赵蕊儿一些细节问题。赵蕊儿很配合，但是经历了前边的事情，她明显有些神情不属了。反反复复询问之后，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三个人就告辞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杜明启不忘再叮嘱一句——“若有发现什么异常，要及时告诉大理寺。”待三个人走远，确认看不到之后，赵蕊儿立时就软了下来，靠着贴身侍女站稳。靠着侍女休息了好一会，赵蕊儿才缓过劲，重新站稳当了。赵蕊儿眼神复杂地看着大理寺的方向，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只一眼，赵蕊儿就收回了眼神，转而吩咐侍女叫几个护卫去大理寺把赵鸿运的遗骨带回，然后让管家尽快找个新的厨子回来，往后就不用赵四做厨了。管家领命退下后，赵蕊儿在侍女的搀扶下，拖着还不大使得上力气的腿，晃晃悠悠回了房。远远地，确认赵蕊儿不可能看到或者听到后，霍之麟一抬手，故作帅气，虚虚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凶器找到了，案情是不是也能算是进了一大步！”温卿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霍之麟，像是生怕被传染傻病似的，收回眼神的同时还往边上狠狠移开一大步。杜明启无奈看一眼自己这个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好友，为他的乐观叹了口气。“还早着呢，虽然找到了行凶用的菜刀，但无法与其他线索串联起来，想凭借这个找到凶手……”“难、难、难！”杜明启一连说了三个难字，霍之麟不服气，拉扯着杜明启，非要让他讲讲到底还缺多少信息。吵吵闹闹间，几个人已经到了大理寺门口了。温卿卿一直自己走在边上思考，就在温卿卿模模糊糊想到一些东西，刚想抓住脑子里的想法的时候，忽然听到老李头惊慌的声音在吆喝。“哎呀大人！您可回来了！不好啦！又发现一具尸体！又是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