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黄公公一声惊呼。
苏芩秋迅速反应过来,冲上前去,给皇上诊了脉:“皇上没有大碍,只是急火攻心了。”
本来就很生气,还被人当众揭了疤,能不急火攻心吗?
错杀良将家眷族亲,这可不是小事,动辄军心离散,民众动乱,何况外有西域诸国虎视眈眈。
顾泽夕见着皇上喷出的那一口血,觉得畅意极了,他要在端木良顺死之前,揭露他做过的所有缺德事,还要在他死后,让史官原原本本地记载下来。
端木良顺想要名垂千古?做梦!
皇上好容易缓过了一口气,黄公公连忙小声地道:“皇上,人越来越多了,您赶紧想个法子,安抚住这崔氏女,不然越闹越大,对皇上您不利。”
如何安抚?难道要他写罪己诏吗!皇上的脸黑得像锅底。
顾泽夕上前,低声给皇上出主意:“皇上,您别看崔小姐说了这么多,但她所求的,不就是一个好归宿吗?”
皇上茅塞顿开,当即对崔涟涟道:“你蹉跎了这么多年,确实可怜,不如随朕进宫,朕一定善待于你。”
入宫封妃,做皇上的女人,正是崔涟涟今日的目的,她自然千肯万肯,高高兴兴地磕头谢了恩:“臣女多谢皇上垂怜。”
皇上自认为解决了此事,心情刚刚好转,忽然却发现,顾泽夕和苏芩秋,穿的是都是一身喜服!
他们居然瞒着他,成亲了?!皇上刚压下去的火气,登时又上来了。但看看在场这么多人,再想想他现在背着昏君的名号,他一时没敢发作,只道:“泽夕今日成亲?不请朕去喝杯喜酒?”
顾泽夕猜到他要干什么,跟苏芩秋对了个眼神,回答他道:“皇上愿意赏脸,是臣的荣幸。”
皇上马上摆驾,去了宁远侯府。
宁远侯府里,谢氏正带着二房和三房,在招呼众宾客们吃酒听戏,忽闻皇上驾到,连忙率众人出迎。
皇上当着众多宾客的面,问顾泽夕:“你已经跟苏氏拜过堂了?”
顾泽夕点头:“是,已经拜完堂了。”
皇上冷笑:“何谓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再才是夫妻对拜。你的高堂压根就没参加你的婚礼,你拜的是哪门子高堂?”
顾泽夕垂头不语。
皇上以为他是哑口无言,愈发来劲:“既然没拜高堂,这场婚礼就作不得数!”
“皇上,你看哀家算不算高堂?”
人群后,忽然传来了太后的声音。
苏芩秋快步上前,把太后扶了过来。
皇上愣住了,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这场婚礼没人通知他,但却通知了太后?
太后缓步走到皇上面前,满脸的不悦:“皇上怎么不回答哀家的话?想必是觉得哀家不是你的亲娘,就当不得你儿子的高堂?”
皇上已经背上了昏君的名号,可不敢再让人说不孝,忙道:“太后自然算是泽夕的高堂。”
“那这场婚礼,想必是作数的?”太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