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晚晚想对他说些什么,都被他一张冷硬的脸,吓得硬生生收回未说出口的话。
“到了。”
林文秋对她说的第一句。
林晚晚默默下车,张口:“哥——”
“晚晚。”林文秋打断她。
“还记得这个房子让你住的时候,我说的话吗?”
林晚晚一愣,心思千回百转,最终乖巧点头:“记得。”
林文秋:“记得就好,我再提醒一次吧。我让你住这里,给你生活费,是为了你能够好好读书高考,现在高考也结束了,从这个月起,我不会给你任何生活费了。月末之前,也请你从这个房子里搬出去。”
林晚晚一震。
她当时听林文秋说,以为只是气话,没想过他会这么坚持。
林文秋看着她受伤的表情,狠了狠心:“你已经成年了,有工作和照顾自己的能力。不少工作也是管住宿的,你可以看看。前十八年的人生,准确来说是你偷来的,你已经占有了不属于你的十八年,现在也该成熟点,想想以后的路了。”
迎着少女心碎的目光,他轻轻一叹:“咱们都得往前看,别总沉溺于过去。”
夏夜里,只有聒噪的蝉鸣声与两人相伴。
林晚晚像是沉思了许久,才轻轻点头:“好。”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知道了,林先生。”
她头一回用这么陌生且生疏的语气跟林文秋说话。
林文秋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还是点头应了声。
林晚晚抬起头,露出笑容:“不过我有个礼物想要送给林先生,也算是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了。你可以在楼下稍等我一会吗?”
林文秋抬腕看了看时间:“尽量快点!”
林晚晚:“好。”
她上楼,犹豫半天之后才从匣子中拿出那颗珍藏的同心石。
同心石是林晚晚外婆——也就是乔阿蛮送的。
据说可以留住一个人的诺言。
在林云涧最开始到林家之后,林晚晚没有安全感,曾拿着同心石,问了林文秋一个问题。
——你会永远是我哥哥,对吗?
——当然!
“当然!”
林晚晚默念这两个字,无比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