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意说到这里,喉头哽咽了一下,她的秀眉微微一拧,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唇,然后继续说道:“妈妈把我带到身边,给我一切好的东西,生活,教育,别人有的,我都有,可是最终我却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打着爱情至上的旗号做着伤害她的事情。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不要这么说自己。”男人再次伸出手去,帮她抹掉了脸上的泪水,这次,她并未拒绝。
“死亡这个词,我想过许多次,但是却没有一次是真正有勇气去做,当下定决心去做的时候,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追求的一切,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可是,最终死也没死成,还伤害了别人,你说,我这人,怎么能这么坏呢,而且还这么婊,原来我一直活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钟亦意讲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很柔,语速也很慢,条理更是清晰,就好似在回顾自己的一生一般。
但是这一字一句,却犹如无数根针一般的扎进了男人的心脏深处。
都说铁汉也有柔情,蒋沉在三十岁这一年,才真正体会到心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之人,也不懂得如何来安慰一个心灵早就干涸之人,除了给她承诺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
对于军人来说,承诺这东西,一旦说出来,便是最高的信仰,所以,他再次开了口。
“跟我走吧,其他一切,交给我。”
钟亦意再次摇了摇头,她说:“叫你进来,我就是想跟你体面的把咱们这关系给理清楚,要知道,我这心思一歇,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的。”
“所以,希望你能成全我,给我一个做个正常人的机会。你看,妈妈还在外面等着呢,她这一辈子,也挺苦的。而她的这些苦难,是那个给了我生命的女人造成的,你说我怎么还能继续没良心下去呢。对吧。就这样吧,你回去,以后不要再过来了,我很好,真的,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很快我就会跟妈妈回京都去,然后认真的生活。”
蒋沉看着面前的女人,正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他,而他想要再次说出的言语,也一下子如鲠在喉。
“好!”最后,他有些艰难却又铿锵有力的给了钟亦意这么一个字。
蒋沉离开了,他并未回京都,而是直接回了西北。
钟亦意在穗城休养了两个月,身体才稍微恢复些许的元气,而汪明兰在这期间,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
每个人的生活,好似都回归了正轨,又好似变得面目全非,好在,这日子,少了谁,多了谁,不过就如黄粱梦一般,梦醒了,人生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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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央跟蒋砚的日子倒是过得别有一番滋味,至少在外人看来,称得上是浓情蜜意。
这天,她临下班之时,突然接到了蒋洛洛的电话,那头,女孩的语气满是愤怒。
“嫂子,你赶快过来,地址我发你微信上,有女人正缠着我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