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吧。夫子请坐,我再给您端碗热茶。”
“不必了,我这就回了。孩子们还在等着我。”
“好,那我送您。”
出了门口,杜夫子看着姜暖之还不由得感叹道:“平儿若似你这个娘亲这般,性子温和,处事沉稳,想来,就不会有这般的事儿了。当真是可惜了啊。”
姜暖之嘴角的笑一抽,看了一眼一脸真诚的杜夫子,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她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自己今日在学院门口也打了人的事儿告知他。
到底还是隐晦的道:“给夫子添麻烦了,我。。。今日在书院门口也和郑家兄弟起了龃龉,那两人听闻不好惹,不知会不会牵连夫子?”
平儿是杜夫子的学生,记得那郑家兄弟说过,院长夫人还有什么亲戚关系。
姜暖之怕杜甫子吃瓜落,率先提醒他一句。
杜夫子摆手:“哪里的事儿?姜娘子这话有些严重了。”
郑家兄弟在学院里头,也是如雷贯耳。到底是夫人的表弟,又不是自己的学生,杜夫子不好多说。
姜娘子一个小娘子,和他们又能有什么冲突?
杜夫子琢磨着,大抵也就是闹得不欢而散罢了。压根就没将姜暖之的话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反而觉得姜暖之分外坦诚,颇为欣赏的对着她点了点头:“姜娘子。。。你不容易啊。”为人后娘,还能这般尽心,看这家中孩子们的东西就知道,她该是对孩子们极其好的。
这一家老小属实多了些,她男人还无法站起来。生的也是凶神恶煞的,对孩子喊打喊杀的,想来对她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将来自家女儿嫁人,可是不能选那生的好看,这脸最没用,也不知她该有多艰难。
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般想着,直接打怀里拿了半吊钱来塞给姜暖之。
“这半吊钱你拿着先应急。。。”
“不不不,如何能收夫子的钱。”姜暖之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立即推回去:“夫子,我真的不缺钱。”
“莫要逞强了,你就收着吧!”
姜暖之确实打死都不收,杜夫子过的什么日子她清楚的很,这哪里能收?
杜夫子瞧见姜暖之不收,一时间更是唏嘘:“姜娘子的为人令杜某佩服。”
姜暖之听着这般夸赞的话,这心中五味陈杂。
甚至不敢想象杜夫子知道自己真的将人打的挺惨的时候的表情了。
杜夫子却是不知道姜暖之的想法,回去之前还叮嘱道:“瞧着平儿爹爹就是个暴躁的性子,也不怪平儿会和人打架,姜娘子护着平儿的同时也该好生护好自己,莫要被牵连了。”
姜暖之送人出了门,回来后才回过神来,杜夫子是怕黎戎打自己不成?
所以,黎戎到底给人家夫子一个什么印象啊?
顾不上旁的,抓紧进屋子去。
此时,黎戎胸膛剧烈起伏,抿着唇盯着正在跪着的黎钧平。
“孽障!你当真这般威胁同窗,又将人打的起不来床?您可知,那吴小刀是你吴家大叔的儿子?你吴大叔从前与我们多有帮衬,你就是这般对待他的孩子的?”
这般说着,手中藤条啪的一下落下砸在了平儿的手上。
黎戎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失望:“平儿,为何你如今会这般的荒唐?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和家中人说,是打量着能将这事糊弄过去?免于责罚吗?从前你至少敢做敢当,如今的你,可不像我黎家的孩子。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错?”
平儿刚刚被打了那么一下,只闷哼了一声,此时跪在当地垂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显然,他并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