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正院。
院子中心有座小湖,湖面已结了冰,雪花铺在上面,像一张毛茸茸的毛毯。
湖边,不知何年月建的一座古朴的八角亭,亭中一张石桌,相对摆着两个石凳,桌上熏香袅袅,石凳上却没有人。
风声瑟瑟,随着呜呜咽咽的箫声游遍了院子里的每个角落。
“展灏,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有凳子不坐,却喜欢坐在冰面上。”
突然,鹿鸣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展灏没有动作,直到一曲终了,才缓缓起身,动作潇洒的飞到岸上。
“你来了!”展灏开口,面色无悲无喜。
只是声音低沉嘶哑,好像布帛撕裂的声音。
“你嗓子咋了?”鹿鸣问。
“没事。你来找我,想必事情都知道了吧?你也是来劝我的?”
“我不劝你,我有什么好劝你的。这是你自已的事情,总要你自已想的通才行。”
“嗯……想得开……”
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展灏,你有没有问过她?”突然,鹿鸣问。
展灏一愣:“问谁?”
随之,他反应过来,自嘲似的摇头苦笑:
“问她?还有什么好问的?事情再清楚明白不是吗?她千人踏,万人马奇,却诓的我痴心一片,一门心思计划如何娶她过门!简直卑劣无耻!
她父兄对我,对我们茅山派,从来用心险恶,她但凡对我有一丝真心,但凡对我的感情有一丝感动,都可以暗示我一点点。
你让我问她什么?问她姚家从前种种计划,还是问她可有苦衷?
都没必要了不是吗?
不论如何,我与她,日后都只能站在家族与宗派的两个对立面,就这样各自生活,也各自安好吧!”
说着,展灏的眼角湿润了。
他转过身,偷偷用袖口抹着泪。
说的再明白坦荡,心中的痛,也一丝一毫都不会少。
鹿鸣不太会劝人,只能静静的陪着。
本来准备好要说的,关于姚恬那些事情,如今也不好再提。
若是展灏真能难过一阵,就从此放开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哎呀!感情这东西,真是又麻烦又痛苦,还是让他们自已理去吧!若有缘,几经周折也能团聚,若无缘,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
茅山脚下。
林生带着两个人,躲在暗处。
传音玉响起,他赶紧听:“林师兄,他下山了。”
“好,我知道了,没你们事了,去吧。”
林生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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