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这又何必呢?
车慢慢腾腾的走着,一路走走停停。每回李薇掀帘子看外头,发现都还没出城。城门依然在不远的地方矗立着。
……怎么有种出城高速堵车的即视感?
没事做,吃东西。
她拿出一包栗子,很有耐心的一个个剥开,剥得完整就很满足,剥不完整就遗憾不能带百福出来,百福吃栗子可聪明了,它能把栗子肉全吃了,把壳全吐出来。
玉瓶见她闷了,笑道:“主子可是想小主子们了?”
李薇笑了,轻叹道:“可不是?交待得再多,还是放心不下。”
昨晚,她问二格格:“额娘教你的都懂了吗?”
二格格的表情是‘当然明白了额娘你好爱操心哦’,“当然了,额娘你就放心吧。到时我们就跟平常一样,我不会缩在院子里的。我知道,额娘教我的都是万一的情况,不是叫我去找事的。能不出事是最好的。我一定会和弟弟们好好的等着额娘回来。”
玉瓶把栗子壳都扫到一个小竹筒里,备着出了城再从窗户扔出去。
隔着茜红色的细密纱窗,窗外的店铺都关着门,连一个行人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来回巡街的兵丁和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
出了城,车跑得就顺利多了。
就是车窗外的景色就更差了,接近一片荒芜。但随着车跑得越来越快,好像周围的护军也越来越多了。
玉瓶悄悄掀开帘子一条缝,勾头看看回来道:“咱们撵上去了。”
“怎么这么慢呢?”李薇这句自言自语的中心思想是:她们怎么会这么晚才出发。
玉瓶又冲外看看,这回兴奋的对她道:“咱们主子爷过来了!”
李薇也赶紧从窗户往前望,果然听到一个急促的马蹄声逆着队伍正在接近。少顷,她先是看到四爷的马从车窗前掠过,再一会儿就见四爷把马调过头来,靠近了她的车。
她把车窗的窗纱揭开一点,朝外看:“爷!”
马上的四爷低首冲她笑笑,拿鞭子敲敲车窗,说:“风沙大,把帘子放下。”
李薇:……==
一点都不浪漫。
两人聊天,李薇先表达了爷你好辛苦的意思。爷就说:“不算什么。我们先跟着皇上出来,等皇上的仪仗走过,你们才能跟上。”
那干嘛叫她那么早起啊!她完全可以睡到自然醒再起床也来得及啊?
她怨念的看了四爷一眼,有一个计划性强,但执行率低的主子伤不起。
跳过这些叫人不愉快的话题,四爷又陪她说了会儿话,报告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中午不休息。也不能下车方便神马的。
“车上有马桶,到时叫你的丫头下车清理就行了。”
李薇的理解就是:她在车上用,然后玉瓶提下车去远处清理,再辛苦的一路跑回来撵上车,车中途不会停下等人。
有必要吗?这也太折腾人了!主要是,她觉得这样耻度太高。
她忍着好了!
四爷只是过来交待两句就又回前头去了。车里,李薇也不敢再吃东西,连水都不敢喝。叫玉瓶提着马桶跟着车来回跑?不行,绝对不行。她当年参加学校的表演排练,还不是一天没喝一口水?虽然当时是小学,但没理由现在就忍不住了。
车里一会儿就无聊了,没电视没手机,唯一叫她比较庆幸的是这车坐着确实比想像中的更平稳。
四爷第二次来的时候,李薇在和玉瓶玩双陆,就是她改版过的那个。也就现在她有时间玩一玩,平时就算是在家里,也是她看着孩子们玩。
他这回来就把玉瓶给撵下去了,他上了车。玉瓶辛苦的跳下去坐后面那辆,李薇往旁边让让,叫他能躺得舒服些。
他一躺,基本就占了这辆车的一半的地方。刚才就她和玉瓶在时,至少还能再上两个人。
“车里有茶吧?”他打了个哈欠,说。
李薇赶紧把小茶炉上放着的铜壶提上来,从小格子里拿出铜制·马克杯,给他倒了一杯。
他接过来,挺感叹的说:“这带把的就是拿着方便。”
这次出门,连车里的靠枕都是新制的了,茶具等也要新制。但李薇突发奇想,感觉她以前怎么没想到?陶瓷的东西多不方便多容易碎啊?这时虽然没有不锈钢和搪瓷,但……有铜嘛。其它还有黄金白银神马的。
铜制茶具和餐具也得了四爷的欢心,在他的督促下,工匠在短短五天内就做好了六套奉上。工匠也很有创新精神,最后一套是铜包瓷,就是外黄铜里白瓷,别说,这么一整挺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