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护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对付她们?”三福晋说。
“……可以。”三爷艰难的说,“可以对付她们,可对付的是的阿哥!”
三福晋眼中闪着泪花,她和三爷对视着。三爷道:“为什么不对付她们?不过是因为阿哥们小,刚出生的小孩子,对付起来容易。那些大选进府的格格们,她们是大。一场风寒能害了一个小孩子,却未必能害一个大,对不对?害多了,也说不清。家里都好好的,进府就没命?小孩子们长不大的多,谁都不会意,对不对?”
三福晋垂下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大阿哥的脸上。
三爷不忍心再说了,他悲伤的看着大阿哥,半天道:“……好好照顾三阿哥,他是府里的世子。以后不管到哪一步,他都是世子。”
三福晋恍然回神,喃喃道:“三爷……”
这是把福晋的权力还给她了?
三爷走出去,脑中回响着三福晋的那句话‘以为只有是这样吗?每个都一样。都想往上走,谁肯像猪牛羊马一样,每日只是吃睡,等着任宰割?’
苏州,曹府。
曹寅手里拿着一张拜贴,里面只是寥寥数语,名、来历都清楚明白。门房收到这张拜贴时并没当成一回事,因为此是以曹寅同年旧友的名义上门。自从皇上南巡后,每天这样的拜贴能收两大筐。
要不是府里有话,凡是拜贴都要递进去,门房是连收都懒得收了。
递它的说自己出身京城,曹寅的师爷才一堆拜贴中把它给挑出来,放一群知府等三四品官的拜贴中给曹寅送去。
递了拜贴几日后,这再次上门。曹寅一打眼才发现此是个太监。且不说这是怎么出的宫,单凭他能找到曹家门上,就知道所求不小。
谁知此只说了两句话:“曹大好,家主子问曹大安。”然后就走了。
留下曹寅对着这张拜贴冥思苦想。最后拜贴的落款日上发现了端倪。他翻出去年江南的赋税到京的回函,一对,赋税到京的日期和拜贴的日期一致。
曹寅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位主子敢派太监出京到他这里来,这般毫无避讳,就是把他的身份明明白白的露给他看。点出赋税,送出拜贴,一语未发,却又什么都说明白了。
他站起身,望向京城。那里,有位潜龙……已经按捺不住了……
京城,毓庆宫里,太子正写完一幅字,满意的端详着。旁边的太监凑趣道:“殿下这字真好!”
“这狗才,能看懂什么?别污了爷的字。”太子笑骂一句,让他滚了。
那太监笑眯眯的也不害怕,等他下来,刚才同太子身边侍候的一个太监小心翼翼的问他:“阿宝,怎么敢对殿下那么说话?”
“瞧把吓的,殿下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不成?”叫阿宝的太监白了那一眼。
那太监打了个哆嗦道:“殿下可比老虎厉害呢。”
阿宝扯了他一下,道:“别胡说,殿下是个好呢。”他想了想,把他叫到一旁,小声道:“上次,殿下的奶父来,殿下还特意问起马元呢。”
“马元?”那太监哦了声,说:“就是那个突然身上长好些白的,说会长到脸上,被撵出宫的马元啊。”
阿宝道:“可不是。马元倒霉成那样,好不容易分到主子身边,偏又发了这么个怪病。以后要是脸也白一块红一块的,主子看了多闹心啊。还当他撵出去就没着落了,谁知原来殿下交待凌普大照顾他呢,还特意赏了他五十两银子。有这笔银子,马元回乡买几块地也不会饿死。”
那太监频频点头,阿宝道:“说殿下是不是很好?就觉得殿下也没那么凶,咱们巴结两句,殿下也不会恼。既然能到这里来侍候殿下,不上进点,不白进来了?”
那太监道:“说是这么说,可不敢。”
阿宝嗤笑道:“谁管呢?反正想试试。说不定,日后也能被叫爷爷呢。”
屋里,太子另铺了一张纸,却画起了一丛春花。
江南此时风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