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只要这路上他与顾林白在同一马车上。
他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毕竟天下万民的悠悠众口,让顾林白不得不忌惮。
顾林白在马车外等着萧炀。
因为刘福根非要给他穿上软甲,护心片才肯作罢。
这才来晚了些。
“陛下,您请。”说话的人是顾林白。
突然这么懂礼,萧炀有些不习惯。
他拄着刘福根的胳膊,迈上了马车。
手揽着车帘,朝顾林白招了招手,“皇叔,您也上来吧。朕有些赈灾的事想与皇叔商量一番。”
顾林白握着缰绳的手一顿,看向萧炀。
用手拍了拍马儿的头,“冷九。”
从马车后面,走出了一个人,双手恭敬的接过,“是,王爷。”
顾林白看向萧炀,笑了笑,“那臣就多谢陛下赐座了。”
“皇叔说笑了。”萧炀十分上道的将帘子又往上扯了扯,“可以了。”
顾林白上了马车,跟萧炀面对面而坐。
萧炀摊开了几张纸,朝顾林白的方向推了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皇叔,您说这要怎么解决?”
顾林白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不明晃晃的给他挖坑,等着他跳呢嘛。
他将纸推了回去,露着精光的眼睛,看着萧炀,略微带着些威胁,“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这些自然是需要您定夺的,臣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做不得主。”
你做不了主,朕是一国之君,呵,说得还真是好听。
萧炀心里无比的怨恨顾林白,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他说得对的模样。
“是,这些朕自己想办法就行了。”萧炀扯了扯嘴角,眼睛一直瞟着木板,卑微的回道。
“这就对了。”顾凛笑了笑。
然后两条腿并拢,搭到了软榻上。
手安稳的放到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眼睛眯着,十分从容道,“陛下,臣有些困了,先休息一下。”
“是,皇叔好好休息,朕不会打扰到你的。”
萧炀勉强的笑了笑,掩在衣袖里的手,已然将大腿给掐青了。
车队浩浩荡荡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将那一辆马车,包围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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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炀没出过远门,道路又是崎岖坎坷的。
尤其是现在,离京都越远,路越难走。
三个时辰的颠簸,萧炀的胃里,已然是翻江倒海了。
一路上他已经吐过三次了,一张脸蜡黄蜡黄的,整个人虚脱的蜷在软榻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