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沉的夜里,喻安澜一脸黯然。
她真的不适应也不快乐。
虽然蒋云熙一路叽叽喳喳地描绘安澜曝光后的前景远大、前程无量、前途光明,安澜还是忧虑重重满腹不安。
蒋云熙懒得再理她了,蹦到蒋家门口便朝里面嚷嚷着,“下班了劳动人民肚子很饿要吃两个人的肉半个人的饭哈哈哈!”
在蒋云熙又一阵无端爆出的石破天惊笑声中,喻安澜心事重重走过蒋家,回到喻家小木楼里。
偷偷钻回房间,掇着当天的报纸,安澜懊恼得都要哭起来了。
“惨了,连报纸都刊登了,明天肯定让同学给笑蔫了。啊!一群坏蛋!韩万强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恨死你们恨死有钱人了!”安澜喃喃道:
喻惊鸿文静的声音从外厅喊进来:“澜澜,你在跟谁说话?”
安澜连忙把报纸塞进被窝里慌忙道:“哦没,我,在背书呢。”
喻惊鸿没再说话,安澜吐了一口气,坐在床边还是感觉郁闷极了无法宣泄,却忽然从外面传来电视机傍晚新闻报道。
“万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携同某大学勤工俭学特困生,一起参加今天的投标会。我们现在听听记者对这批特别的兼职的采访……”
安澜一听,着急得头皮都发麻嗓子吊到了嘴边却说不出话来。
她冲出房外,把身体挡在电视机前说:“妈妈,不如,换一个台,看电视剧。”
可刚说完,安澜就知道来不及了,妈妈的神态已经变了!是那种她再熟悉不过的慌张与茫然!
喻惊鸿的嘴唇在打着颤,往前迈出一步踏在地板上,安澜禁不住微微缩起脖子,迎接那让她崩溃的声音!
果然,紧接着干燥的地板痛苦的“呀”了一声,喻惊鸿与喻安澜同时都呆住了。
镜头里是安澜惶然的面孔,然后扫过韩万强情操高尚仁者至善的美好微笑,然后扫过一张面貌周正净晳却神情凝重的脸,这张脸正在朝安澜急切地张望!
喻惊鸿盯着电视机里张望这张凝重的脸,同时张圆了嘴巴和眼睛:“不许换!走开!他!是他!”
安澜对妈妈的话莫名其妙,不解地问:“什么他啊?哪个他?妈妈别看了,全部都是欺负弱小的坏蛋!全部为富不仁的坏蛋,你都不认识的。一个也没见过的。”
喻惊鸿此刻紧张得浑身哆嗦,可镜头已经稍纵即逝,她焦急得直跺脚喊起来:“他!在你后面看着你的人!是谁?”
安澜懵了,妈妈关心并不是她?
“怎么了妈妈?这些可能全是今天一起参加投票的地产商人,我都不认识,也不清楚谁是谁。”安澜回答。
这条新闻似乎终于过去了,喻惊鸿双手无力地垂着,刚才脸上绷起的神经也也突然松驰了耷拉着,突显一幅憔悴的病容,眼神涣散似听非听地。
忽然,电视里传出今天投标会上记者与安澜的一问一答。
“那请安澜同学回答。”
“啊?感想啊?我,我感谢公司给我工作的机会,我会努力工作努力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