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说的话不会是子虚乌有,当年高文博去寒山寺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你,你是谁!”少女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一袭白衣裙,如天仙下凡。高文博一愣连忙说道:“姑娘莫误会,在下只是第一次来寒山寺后山迷了路,唐突了姑娘。”“你当真是迷了路?”“是的。”少女松了一口气:“你向后走再向左拐再向右拐就出去了。”少女说完就消失在了林子里。高文博见惯了京城形形色色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虽然好奇,可还是怕唐突了人家。根据女子的指引回了前面,正好撞见自家小厮:“少爷,您去哪了?急死我了。”“没事,就是去后山逛了一圈,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女子,还挺有趣的,走吧。”他没想到还能遇见那个女子,一群男人围着少女:“小妞,没想到这寒山寺还有如此女子,不让我们兄弟爽快爽快?”少女害怕地站在原地,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恐,高文博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一帮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无耻。”高大少爷谁不知道,一见他,那些人纷纷跑了。高文博看向少女柔声道:“姑娘可有受伤?”少女摇了摇头就跑走了,高文博有些失望,还不知道名字。少女跑到了一个厢房,摘了面纱,露出绝世的容颜,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担心地说道:“小姐,不要乱跑了,这寒山寺人多眼杂,您出事了怎么办?”“樱桃,没事的,我还遇见了一个男人。”少女正是沈易安,这时候的沈易安温温柔柔,俏皮中带点可爱,一双大眼睛澄澈无比。“男人?小姐,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不得了,您的名声不想要了吗?”沈易安撇了撇嘴:“樱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事的,他救了我,很让人有安全感呢。”沈易安这时候并不大,温柔的高文博正是她的理想型。樱桃无奈:“小姐,您被罚在这一个月,要是再犯了错可不好了。”“我那个父亲惯会听章氏的,自从母亲走后。”沈易安苦笑一声,属于她的那份父爱就到了沈素素的身上,而她沈家嫡女不过是个出气筒,相比在家,反而在这舒坦些。“樱桃知道小姐苦,可老爷他,唉。”樱桃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自从夫人走后,小姐的快乐生活就没了,天天被那对母女逼迫干不喜欢的事,还要被老爷罚到寒山寺来。“母亲临走的遗愿就是希望我找到一个爱我的人,然后好好过日子。”提到母亲她有些难过,不过很快她就打起来精神。高文博这次是陪母亲来上香的,需要在这住几天,第二日,他莫名其妙地又去了后山,想再次见到她。不远处女子用手舀着水玩,现在还是初春,水非常凉,他忍不住提醒道:“水凉。”少女一惊,手缩了回来,被吓了一跳。她一看,还是前几日的男子,并没有走,而是就那么看着他。高文博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敢问姑娘芳名?”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我叫瑶池。”“真是个好名字,在下高家高文博。”沈易安眨了眨眼睛:“是京城那个高家少爷?”“是。”沈易安有些高兴,他也是京城人,自己也是京城人,不错,蛮般配的。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好上了,高文博和沈易安牵着手走在树林里:“阿瑶,明天我要跟我母亲回京城了,你等着我,我一定来娶你。”就这么,沈易安信了高文博的话,但一直等到惩罚结束,都没等到那个温柔似水的男子。结果不幸的事发生了,最后一晚,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落入她的院子,她好心救了他,可后面的事情就不可控了,她再次醒来,男人已经不在了,而她却失了身。“樱桃,樱桃!”“小姐!”樱桃看着满地的衣服碎片捂住了嘴,显然她也明白了:“小姐,您不要怕,只要不往外说,谁也不会知道的。”而沈易安面如死灰,她对不起高文博,她对不起他,想着,她哭了出来,但生活不但没放过她,反而更令人绝望的事出现了,因为这件事她又多待了几天,但是她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沈易安直接晕了过去,天知道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那么她就彻底完了,未婚先孕还找不到丈夫,是要被沉塘的。“樱桃,樱桃,我要去落掉这个孩子。”她抓着樱桃的手臂,颤抖地说道。“小姐,您现在的身体,落孩子会出事的。”樱桃抱着沈易安,她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樱桃,这样我就完了。”沈易安一张小脸苍白,灵动的眼睛也被惊恐取代。再后来,孩子生了下来,沈易安让樱桃去放在谁家门口,她不能留着这个孩子,只能给他找户人家,平安长大。樱桃回来后表示已经办妥了,让沈易安放心,而沈易安的虚弱则是以生病为借口在房间里躺了几天。“小姐,您和高少爷订婚了!”沈易安一愣,之后就是狂喜,她终于可以如愿了,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樱桃也替小姐高兴,从寒山寺回来后,原来那个生灵活动的小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沉沉,麻木的。在生活终于有了希望后,沈易安总算有了些活力,想着新婚夜她告诉高文博自己就是瑶池,他会多惊喜,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生活对她这么残忍,再次摧垮了她生的希望。她被家里的侍卫押到了前厅,父亲一句荡妇让她五雷轰顶。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沈易安知道,她完了,她再也翻不了身了。“父亲,我没有。”小男孩拽着她的衣袖叫娘亲,可她却半点喜欢不来,就是这个孩子毁了她,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幸福。她想杀了他,可是被众人制止了,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而章氏仍在添油加醋。一个茶杯扔了过来,直接砸在了脑袋上,意识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想,终于解脱了,只是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