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所有人都愣住了,云嫣然也都停下了。因为——黎落落这一巴掌,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君砚尘的脸上。他的薄唇猛地一抿。墨蓝色的眸间,滚动着无尽的戾气。“君砚尘,这一巴掌还给你!”黎落落的肩头巨痛无比,惨白着脸,愤恨说道,“剩下的一刀你也给我洗干净脖子等好了,我必加倍的从你身上讨回来!!”话毕。她不顾君砚尘究竟是何反应,一只手无力的下垂,另一只手咬牙捂着肩膀转过身道,“连翘,扶起纪小姐,我们走!!”“是……王妃……”连翘通红着双眼,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她快步跑了过去,扶起了受伤的纪月寒,跟着黎落落一同离开了听雨楼。而君砚尘的目光,却还一直盯着黎落落离开的方向。“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她啊!”云嫣然看到黎落落,竟然就这样完完整整的离开了,还在临走前打了君砚尘一巴掌,君砚尘也都没有出手,她心中的恨意和妒火在疯狂交织着,不停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狠狠地瞪向了君砚尘。“你故意的,你在故意保护那贱人?”“嫣然!”君砚尘的眉头一紧,墨蓝色的眸子一沉,“本王带你回军营!”“君砚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你是被我说中,心虚了吗?”云嫣然的身子都在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大声问道。“你喜欢上了那贱女人对不对?你护着她,那我呢?那我经历所受的这一切,又算是什么?你答应过我的,要永远站在我这一边的!”“本王一直站在你这边,别多想了。”君砚尘出声安抚。但!云嫣然的情绪却依旧崩溃,不停哭喊着,“那你该杀了她啊,都杀了,将她们给全都杀了!我……”话音未落。她的后颈突然传来了一阵麻痹感。君砚尘看着云嫣然深受刺激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便趁着她说话的间隙,点了她的穴位。云嫣然的眼前一黑,当下人就晕倒在了君砚尘的怀中。君砚尘将外衫给她拢紧后,抱着人飞身也出了听雨楼,回到了东来军营,去了云嫣然的营帐。“宁王殿下……”碧荷看到君砚尘抱着云嫣然进来,以及他脸上那个红色的指痕,整个人都懵了,连行礼也都忘记了。谁打了宁王殿下?她家小姐为什么会晕倒?现在该完蛋的人,不应该是黎落落那个贱人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君砚尘的情绪烦躁,也没有去计较那些虚礼,直接将云嫣然给放到了床榻上。“给你家小姐穿好衣服,然后再去请军医过来,开几幅安神补气的方子给她喝!她若是有什么异常,记得及时来禀告本王!”“……奴、奴婢遵命!”碧荷急忙应了下来。君砚尘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营帐后,第一时间喊来了流云。“见过宁王殿下!”“你去燕州一趟,和当地的官吏打声招呼,封锁住嫣然出事的消息,不要让那群百姓和看到的将士们乱说话,坏了嫣然的名声,更不能让这流言蜚语传到京城!!”君砚尘的脸色阴沉,站在桌子前,冷声交代了起来。“还有,再去查一查,听雨楼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纪月寒为何在,七皇叔又做些什么?”流云也对今日之事略有耳闻,连大气也都不敢吭的,应下领命离开。君砚尘待在主帅的营帐中。脑海中……却全都是黎落落那双失望含恨的眼眸!以及她质问的话语。“君砚尘,我问你凭什么打我?今日之事,你心里面难道真不知道错在谁的身上吗?看不出这陷阱究竟是给谁准备的吗?你那冰清玉洁的云嫣然,她又真的敢死吗?”“……”“就是因为有你君砚尘,每次出了事帮她收拾烂摊子,无底线的包容和袒护,所以她云嫣然才会越来越放肆,用这样的诡计给我设和连翘设陷阱,如今她遭到反噬,那也是她自己活该!!”“……”想到这儿,君砚尘的拳头猛地一紧。真正的答案……忽然!就在这时!方才走了出去的流云,又倒退着走了回来。“镇、镇南王……”君砚尘的眉头猛地阴沉。抬头望去,便瞥到他的七皇叔、君无宴行至而来的高大身影!!“七皇叔!”君砚尘想到他也参与其中的疑点。墨蓝色的瞳眸,折射出了骇人的锋芒。君无宴眉眼一片淡漠,依旧云淡风轻,嘴角挂着笑意,但……那双狭眸,却是彻骨的寒凉。两道视线。在这营帐的空气中,骤然碰撞在了一起,迸射出了无数的火花!氛围也都变得无比紧张。“阿砚,你有事直接问本王便是,何须派人走着一遭去调查!”君无宴凉凉一笑,说着。忽然出手!他身后楚歌腰间挂着的佩剑,脱鞘而出,凌厉直奔着君砚尘的方向而去。不出意外的,君砚尘的面色一沉,稳稳接在了手中。“练武场!”君无宴冷声丢出了三个字。“陪本王练一练!”“正有此意!”嗖的一下,君砚尘顿了一下,直接将佩剑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不过,侄儿不喜碰别人的兵器,也讨厌别人碰我的!”楚歌敏捷接住。君无宴轻嗤了一声,率先离开了营帐。两抹身影,一前一后的去了练武场,引的许多将士们争先恐后想要过去围观!毕竟……镇南王和宁王殿下切磋的精彩大场面!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然而。当他们行至练武场的时候,却被流云楚歌两只不同的暗卫和影卫们给拦住,不允许入内!东来军营,练武场内。两把兵器叮当碰撞。一抹暗紫色和银白的身影在空中交错。里面氛围,剑拔弩张一片……“七皇叔此举,是在替纪小姐讨回公道,还是另有其人?”半空中,君砚尘的脸色冷峻,太刀挥对着君无宴斩出一击,沉声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