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我都没有再跟他对话。
外面太冷,车里暖风正劲,我闭上眼,把头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繁华其实叫了我几次,但我没有睁眼。
满脑子只有那一句:
白给的为什么要拒绝?
在他心里,我一直都是这么廉价。
昏沉之际,忽然感觉汽车停了下来,头上传来压力,我定顿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是一只手。
这感觉不舒服,我不由得动了动头,听到一声低笑:“白痴。”
又道:“眼泪儿都出来了。”
我闭紧了眼睛。
安静。
忽然,眼睛上感觉到了一抹温暖。
我地睁眼,与此同时,感觉到了淡淡的湿意和压力。
是他在轻吮我的眼。
他吻得仔细,我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时,繁华松了口,微微垂眸,看着我的眼。
我可能是真的有点困了,此时此刻,觉得脑子一天空白。
他捧着我的脸,拇指在我的脸颊上轻抚,忽又一偏头,叼住了我的嘴唇。
辗转半晌,又松口,喑声道:“抱我。”
我没有动。
他等了一会儿,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拉住我的手臂,绕到了他脖子上。
他的手用力地环住了我,我因此而完全贴进了他怀里。他的怀抱总是很紧,紧到甚至会给我一种错觉,一种他其实喜欢抱着我的错觉。
我告诉自己,我肯定还没有睡醒,便放任自己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抱,任他抚,任他的唇在我皮肤上一寸寸地品咂。
就在这时,“笃笃笃——”
车窗上忽然传来了重重的敲击声。
繁华身子微僵,抬起了头。
我也下意识地朝车窗外看过去,窗外是熟悉的景物,这里是我家楼下。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人正退到一边,不远处伫立着一个淡蓝色的身影。
是苏怜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