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倾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母亲有时候,神智不太清楚,要是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你别往心里去。”
听她这么说,薄修宴便答应下来,“好。”
过了会儿,治疗结束,两人互道晚安。
这一晚,对薄修宴来说,却又是一个不安稳的夜。
老爷子白天来过,影响到了他。
他才睡没多久,就感到脑袋一阵抽疼。
安神香、药枕,就连姜南倾为他做的香囊,都没能让他有所缓解。
最后,他不得不忍痛,去敲姜南倾的门。
大半夜再次被吵醒,姜南倾已经有了经验。
披上披肩后开门,不出意外地看到眉头紧拧的薄修宴。
“又疼起来了?”她问。
薄修宴嗓音沙哑又压抑,低低“嗯”了一声。
姜南倾了然,扶着他,回了客房。
躺下后,她如往常一样,为他轻轻揉按太阳穴,以此来让他缓解。
男人眉头紧锁,神经还有点紧绷。
姜南倾见状,立刻放轻声音,和他闲聊。
“今晚,我和孩子们在房间里说的话,你其实都听到了吧?”
隔了几秒,薄修宴才哑声道:“刚好经过,不是有意偷听。”
姜南倾笑笑,“没什么不能听的。这些年,我一直都是用商量和讲道理的方式,来教育他们。不管做任何事,我尽量去理解他们,尊重他们。
每次遇到难题,我也希望他们能主动表达出来,一家人一起沟通,一起想办法解决。”
薄修宴听到一半,就掀起了眼皮,朝她看去。
他听得出来,这话有弦外之音。
姜南倾对上他的视线,也没闪躲,而是柔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人活一辈子,很短,若是一直积压着那些负面的东西,被糟糕的情绪所掌控,会变得很辛苦。”
说到这,她顿了两秒,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见他没有不悦,才继续,“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但若不是你的错,那就适当地放过自己吧,别把自己绷得那么紧。
你看我,身边不也都是一地鸡毛的破事么,可还是要勇敢面对,去和那些人斗。
人终究是要朝前看的,你现在和我结婚了,若是有什么,我和孩子们都会陪你度过的……”
她徐徐道来,轻缓的嗓音,如同一道暖流,注入薄修宴的心里。
他一向冷硬的心,在这一刻,似乎也得到了些许的释放和缓解。
难得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薄修宴感受到自己心境的变化,眸光里,不由闪过一抹异样情绪。
他发现,这女人,是有几分神奇的特质。
在她身边,他总能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而且,她还非常敏锐。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但她却好像已经看破,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受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薄修宴淡淡“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姜南倾也不知道这回应里,含着多少敷衍,还是真的听进去了。
但她明白,有些话,不能多说,于是,她很快闭嘴。
晚些时候,薄修宴头痛的感觉渐渐消失,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姜南倾等他睡沉了,才轻轻挪开他的头,为他盖好被子,接着才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