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
他想干什么?
等马车在宴王府的大门前停下时,沈青黎的脸上已没有了惊怒之色。
她抱着匣子去找萧宴玄,眉眼沉静,缓缓道:王爷,我们做个交易吧。
萧宴玄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我手上有能覆灭沈家的东西,我把它给王爷,沈青黎把怀中的匣子,放到书案上,推了过去,王爷再借我一些人,如何?
你借人做什么?
组建商队,开几间米粮铺子。
那些都是本王的人,你就不怕最终也落入本王的囊中?
沈青黎扬起唇角:夫妻之间,不分彼此。
萧宴玄冷冷地扯动唇角,溢出一声沉沉的哂笑来。
他打开匣子。
这两本名册,比暗卫调查的还要细致齐全一些。
其中有几个粮商祖籍临州,在当地极有声望,却在十几年前,举家迁到长安,如今已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富户。
赈灾贪污案又多了条线索。
等他看到那张地形图时,眸底深光峻冷,掠过一抹锋锐。
那黑沉的眸光,凌厉地盯住沈青黎,似要把她看透。
就在沈青黎以为自己要淹没在那种幽邃之中时,萧宴玄开口了:你就这么交给本王了?
根据《大晋律》,谋逆之罪,抄家灭族,外嫁女亦一同论罪。
唯一的例外是叶皇后。
沈青黎道:到时,我自有法子脱身,只是,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沈家暂时不能动。
若非暗卫已经调查清楚,萧宴玄都要怀疑她不是沈家女。
这世间,最高明的猎人,就是把自己当成猎物。
他自己就是执棋的人,釜底抽薪,他比谁都得心应手。
萧宴玄声线低缓,又沉又凉:和本王玩心眼,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青黎扬起眸子,直视他那双满是寒意的深眸,语气很轻,也很真挚:或许有一日,我会背弃所有人,但对王爷,从无异心。
萧宴玄冷嗤,带着几分戾气:你把本王当傻子哄吗?
他对她的戒备,从始至终都很深。
两人近在咫尺,沈青黎忽地伸出了手,指尖轻轻地抵在他的心口上:王爷的心,也穿上了铠甲吗?
萧宴玄身子猛地一僵,心口仿似有暗潮在涌动。
他深黑的眉眼压得很低,难掩寒意:这么想死吗?
沈青黎收回了手指,绕回了刚才的话题:这个交易,于王爷,百利而无一害,王爷觉得呢?
眸底的阴鸷幽沉到底,萧宴玄冷冷道:你想玩,本王奉陪便是,但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