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他得到了一回复。
“我问了,姚湄送回加护病房了。暂时是没事。不过,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个患者的情况的,任何药下去,都只是拖拖时间而已……在这件事上,你算是已经尽力了。这个结果,无论是在国内治,还是在国外治,都一样。今天她又被气了这么一场,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靳恒远凝神问:“气了一场?怎么气的?”
“好像是有个女人跑去闹了一通。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说,你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打电话问,为什么要通过我呀?你这孩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姚湄情况很糟吗?”
他不答只问。
“她只会一天比一天差。这一气,能气掉她老命。还能活几天,谁也说不准了。”
“谢谢耿叔。”
靳恒远挂下电话,在房里踱步,从西到东,从东到西,不断的走,心里就像有两股力量在不断的作抗争。
一个声音在鼓励她:“回去,快回去,她需要你,你可是她男人,你得让她靠着。临阵退缩,你算什么男人?”
一个声音在拉后腿:“不能去,苏暮白在那边,苏暮白能给她想要的安慰,你没看到他们在那里都抱成一团了——之前,她是怎么答应你的,再不会让别的男人抱了,才几天,她就犯了。她心里爱的就只有那个男人。你跑去,除了尴尬,你还有地方站吗?”
一个声音在为她说话:“谁没有惶惶无助的时候?”
一个声音在冷笑:“她无助谁不能抱,她俩闺蜜都在边上呢,怎么就单单抱上了苏暮白?”
一个声音在叹:“哎,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男人应该大气点!娶她的时候,你就知道她心里有人,现在呷这份干醋,好意思啊你?”
一个声音在讥:“你想大气?行啊,回去,马上回去。你可以再大气点,顺道帮苏暮白离了婚,外加签下离婚证,再送上一个大红包,那才算真正大气了。他妈的,你做得到吗?”
是啊,他做不到。
八点不到,靳恒远有把车重新开到了善县第一医院门口,停在路边很久很久。
现在的他,是多么的需要时间,和苏锦独处的时间,好让她爱上自己。
可老天爷不给。
难道这场婚姻,他注定得输?
晚上九点。
靳恒远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江韬打来的。
“你在哪?”
靳恒远望了望窗外那浓浓的夜色,以及来来往往的车辆,靠在真皮椅背上淡淡接道:
“在外头。有事么?”
“当然有事。我就想问问,你和苏锦到底算是什么关系?真是领了证的吗?”
这小子吃饱了撑着是不是?
要在身边,他肯定狠狠拍他一顿,嘴里已然忍不住骂了:
“你小子哪只眼睛瞧见我指着哪个女人说那是我的人过?讨骂是不是?”
火气有点大,电话另一头那个人感受到了话里头的威力,噤了噤声,才道:
“今天你吃火药了?一点就着?我就是纳闷,既然你认真的,善县这边出了事,你怎么不待在这边帮忙,人还在外头,嫂子难道都不和你说的吗?”
“出事?出什么事?”
姚湄急救这事,是不可能吹到江韬耳朵的。
“有关苏锦弟弟苏暮笙的事啊!你真不知道?”
“他怎么了?”
“那闯祸坯,之前不是才犯事了嘛,把郑恺给打了,还迷奸了一个名叫什么小丽的女人,现在听说又被刑警大队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