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洗好后的沈南烟,换上了床上的衣服,头发微微滴着水,她去到桌子前,留信一封,折好。
“这位姑娘,小生先行告辞,替我将这封信给王爷,多有打扰了。”沈南烟开门,对着门外的侍女客气道。
侍女应声接下,沈南烟顺着方才凤洛尘带她进来的路,从侧门出去了。
侍女将信送到凤洛尘的屋子时,凤洛尘已经整理好,坐在窗边,竹青在门外候着。
侍女将信递给竹青,竹青又将信呈给凤洛尘。凤洛尘展开信,仔细看着:
“致清平王爷,敬颂颐安。今日顺以便故,得幸共游一船,然在下多愚钝,拖累王爷,心中万分惭愧。狼狈之姿,多有不便再打扰,心念每出必添乱,汗颜之至,感谢王爷今日恩情,他日在下当另赔情。南山留。”
凤洛尘看完了内容,没说话,一路回来到现在,他都在思考着,是不是当初自己的猜测有误,或者是说,猜测的方向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凤洛尘想起落水后的南山的样子,躺在地上,一脸纯澈的看着他,还有他拉着南山的手腕,纤细如斯,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把它给折断了。
凤洛尘看着沈南烟留下的信,娟秀飘逸的瘦金体,笔锋有力,温婉不失大气。这个字……有点眼熟,好像自己在那里看到过,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竹青看着自家主子深思熟虑的样子,想着他可能是又在想什么事情了。游船会上,他在外守着,后来知道情况后,赶过去救凤洛尘的时候,人已经是不见了,复而才知主子已经回了小筑,于是便在外守着。
这时候司徒枫禀告了皇上后,顺带的参加了游船会的结束,他大哥夺了彩头,是今日所有得分最多的人。
“我皇叔换好衣服了没?”司徒枫来到凤洛尘的门前,问道竹青。
竹青行礼道:“主子正在屋内。”
“皇叔,我能进来么?”司徒枫对屋里喊道。
“进。”凤洛尘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然后他将信折好,放于胸前衣服里。
“那个皇叔,今日是我太莽撞了,才让南山被撞下水,害的您也被连累。”司徒枫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语气怯懦,自责道。
“没事。”凤洛尘淡淡道。
“南山呢?他在哪个房间换衣服?我去看看他。”司徒枫问道。
“他已经走了。”凤洛尘道。
司徒枫一愣,没想到南山居然先回去了,本来还想给他好好道歉的,是自己连累了他,害的他还落水。司徒枫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明天亲自道歉去。
这时的沈南烟已经一路走到了繁华的街上,她就近去了京华乐坊,如今这样,有点不像样子,还不如换着女装再回将军府,不然被她爹看到,肯定又要询问一番了。
沈南烟表示今天的遭遇,真的是,一言难尽,还有凤洛尘的所有动作,司徒枫来找他们的时候,凤洛尘用衣袖遮住了自己,还拉着自己快速走开了。自己的妆那会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凤洛尘肯定是看出来什么了,不然怎么会不让司徒枫看自己……
沈南烟满腹心事的来到了乐坊,又是走的侧门,沈南烟心酸,今天好像走的都是侧门……都是光明正大不得。
在她直奔后房,看到了正在跟季阳学着做账的纸歆。
两人在听到动静后,纷纷看向门外,纸歆看到沈南烟,赶紧起来,担忧的询问:“主子这是怎么了?为何头发披散着就出来了?还有这衣服……”宽的那么多,明显不是沈南烟平时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