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脸上那道刀疤,在丁世坤的治疗下,如今只剩下一点浅淡的痕迹,浅的几乎像是一条胎记。
“听说霍祈垣救你受伤,所以过来看戏。”霍项翡收回烟,漫不经心的开口。
向思予嗤笑出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知道这段时间我去哪了么?”霍项翡也不恼,直视着远处淡淡的发问。
“不感兴趣。”向思予没有什么闲聊的心情,尤其是面对这个让自己和霍祈垣分手的作俑者之一。
当然,她知道,最该怪的还是宋家。
“当年我爸为了救霍祈垣死了,可他却把我扔在霍家不管,这也就罢了,甚至在回来后,他还扶持霍向珏。”霍项翡自嘲的开口。
向思予转头看向他,缓缓道:“于他而言,你和霍向珏同样都是他五叔的儿子。”
霍项翡嗤笑出声:“是啊,可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
向思予拧起眉心,没做声。
霍项翡则是道:“扶持两个互相敌对的人,看着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他既做了好人,又或了利,最后当两人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再出手平息事态,多好的心机和手段。”
向思予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对他的感情么?生在霍家那样的环境,他自有诸多无奈。”
“你又怎么知道,你所谓的抛弃,他其实也身不由己。说来说去,他也不过是个比你大几岁的孩子,自小天资卓越,吸引了霍家所有的火力,当年潜出霍家,也是受人追杀,没有选择。”向思予淡声开口。
虽然她不想和霍项翡聊太多,但不介意替霍祈垣解释。
毕竟霍项翡这个人固然不怎么正常,可她总归希望他对霍祈垣能少一些恨意,多几分善念。
“他回到霍家后主持事务,却调走了本该保护我的人,你知道那天我有多绝望么?”霍项翡轻声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连神情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霍项翡陷入回忆,那天,霍老爷子寿宴,却是他的噩梦。
因着经常被抽血给霍向珏,他身体很差,再加上性格孤僻,他并未参加。
项阳是霍祈垣放在他身边的人,他并不待见他,甚至时常以折磨和捉弄他为乐。
偏偏那日,老爷子的寿宴上出了事故,人手紧缺,霍祈垣抽调了家里的人手,连同那几个霍家雇给他的保镖,只剩下项阳陪在他身边。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事情就是那么凑巧。
几个酒醉的富二代在霍家老宅的后院穿行,不知怎么就找到了他那里。
都是些衣冠禽兽、酒后更是暴露出人类最恶的一面。
霍项翡神色寡淡,几个年轻人打着赌,骑在他身上,一面撕扯着他的衣服,一面兴奋的叫嚷着。
他挨了不少打,没人知道,那一刻,霍这个姓氏竟也没有半点作用。
他在霍家是个多余存在的蝼蚁,在旁人眼中更是个稀罕有趣的玩物。
连带着项阳,也没能逃过,甚至所遭受远比他更惨。
项阳的样貌同样不错,是那种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阳光少年。
霍项翡没想到的是,他捉弄和折磨了项阳那么久,眼见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变少,可关键时刻,他却仍旧没有半点犹豫的护在自己身前。
他对人永远都有着最恶的揣测,大抵是生性如此。
是以,所有的善意都远不及项阳为了护住他,在他面前被那几个男人强暴、扯碎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