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了脚步,走去了后山最深处,没一会儿,便远远的看见仁杞立在一个土堆前方,土堆顶上长着一棵发光的小树,只有一俩片叶子。
而仁杞的掌心托着一棵悬浮的小树,那树我见过。
是半桃槐树。
他在干嘛?
我刚想上前唤他,却突然发现,灵息源头输送“血液”的目的地是他面前的土堆,并且源源不断在输送。
这应该就是陈家大妹子刚下葬的地方了!怎么刚下葬坟上就长树了?
刺啦——
刺啦——
金属划过硬物发出的刺耳声音,在身后一点一点的逼近我们。
虽然不知道仁杞在干嘛,但是不能让那个杀猪匠干扰他。
听声音,张宛堂伯父应该还没走过来,我蹲下身捡了块石头,哆哆嗦嗦转身,朝着张宛堂伯父走来的方向扔了出去,希望这个动静能误导他一刻。
很快,咚的一声响,那头刺耳的声音没有了,不过这动静好像也引起了仁杞的注意。
新坟旁的仁杞收了半桃槐树,手握冰刃,蓦然转身,直朝我刺来。
我眼凸凸,直接一个后跌,摔躺在地上,眼瞅那冰刃要刺下,我只能拿出铜镜照了出去,仁杞是个魂灵,这铜镜一出,他也退了两步。
“阳禾?吾没伤到你吧?”他神色慌张的将我拉起来。
“你呢?你没事吧?”我担忧他有没有被铜镜伤到,他摇了摇头,一脸疑问的查看我全身。
他蹙眉:“你身上怎么一股精怪的味道?”
他这一问,我才察觉,低头嗅了嗅身上,一股堂伯母身上的香味,再看衣裳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绿色印迹。
我嫌恶:
“该死,刚刚张宛她堂伯母要拿刀杀我,我反杀她的时候,她血溅到我身上了。”
仁杞歇了口气:“怪不得,刚刚吾寻着气息,还以为是精怪偷袭。”
他说着摸了摸我脑袋:“现在越来越勇敢了。”
我刚要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钻一钻,偏头发现张宛堂伯父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身旁,我吓得要拿铜镜照他,仁杞竖起食指对我道了句:
“嘘,吾方才就察觉,他到了晚上好像看不见,只能凭气息巡视。”
如此,我眼睁睁看见张宛堂伯父走到我身旁,嗅了嗅,然后一脸疑惑的绕开,继续往前巡逻了。
我小声蛐蛐:“还好我身上沾了精怪血,他每天晚上都要巡逻?”
仁杞点头:“他似乎是村子里男人的首领。”
等他走到新坟那边,我拉了仁杞蹲去草堆后面。
我疑惑:“所以你刚刚把半桃槐树放出来干嘛?我看见半桃槐树的灵力都出来了。”
我刚问完,仁杞还没来得及回答,地面似乎颤动起来,就像地震一样。
而这个震源竟然是——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