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锋不会让任何一个知晓内部秘密的人脱离组织,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所以当年云雀和纪云舒潜入宫门是各自带着任务的,纪云舒去药房偷取百草萃,而云雀则是为了找到无名,一个在二十年前混入宫门的魅。
“你等等。”纪云舒打断了月公子的话,奇怪的打量着他,“所以你在两年前就知道无名藏在宫门,你知道前山藏着一个隐藏了二十年的无锋刺客,可是你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要不是说自己是月氏家族的族人,纪云舒真的是要怀疑他会不会也是无锋的人了,怎么会有人能揣着这么一个大秘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啊。
纪云舒:“你有没有想过,能在宫门藏二十年,这个魅阶的刺客手段非同一般,你就不怕他会突然出手的伤了宫门族人吗?你除了在伤心失去你的爱人,你脑子里能想点正经事吗?”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加着急了,做了这么不能理解的事,他的脸长得再帅都不行。这是一件不小心就会连累很多宫门人性命的事情,不是小事。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月公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你比我更像宫门的人。”
“我曾经是无锋的人,但我现在是宫门的人,而我的手上,从没染过宫门的血,我对大家无愧于心。”纪云舒看着他一句句认真的问道,“你最好是有合理的理由能解释自己的行为,为什么要对宫门隐瞒这个秘密。”
“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她说的无名,我只是想着既然无锋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我就让无锋见到尸体,他们就会放弃寻找云雀了。”
“……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说自己恋爱脑上头得了。”
纪云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奈,明明就听到了一个事关宫门安危的秘密,但他当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怎么把云雀留下来,怎么骗过无锋。
好吧,爱情果然是会让人失去清醒思考的能力和判断力……
“那在之后呢,云雀被带走以后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还是藏着这个秘密?”纪云舒说着看了看他鬓角发白的头发,“云雀的死……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不是你的错,错在无锋。”
“云雀失踪后,我悲痛万分,一夜白头,甚至……忘记了一些事情。”月公子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镯子,眼泪落在上面,“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纪云舒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张了张口,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月公子却接着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除了云雀的事情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纪云舒:“是什么?”
月公子:“那个藏在宫门中的魅,被云雀称之为无名的人,我知道是谁。”
纪云舒心下一惊,匆忙追问,“是谁?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日,我去地牢见云为衫……”月公子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来,因为家族祖训,他是不能到前山来的,更何况是去地牢见一个无锋刺客,更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他暗中用迷药迷晕了地牢的守卫,偷偷进到地牢中和云为衫见面,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他无意中发现了贾管事被人所杀。
而动手的人,是雾姬夫人。
起先他并不认识那个妇人是谁,因为他从未和宫门前山的人有过接触,不知其身份。还是回到月宫之后,从月长老那里旁敲侧击的猜到那个妇人极有可能是老执刃身边的雾姬夫人。
后来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他还扮做侍卫跟在了月长老身边,再一次见到了雾姬夫人,这才最终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杀了贾管事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