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我,我只想知道真相,若是不该告诉燕修宸的,我也会瞒着。”
顾铭默默了片刻,俯身下跪道,“是,小人……知无不言。”
“他还活着吗?”
“小人……不知道。”
姜倾梧眸色一变,啪的一掌拍在桌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拿着解药过来,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真的,带走徐鹤之后,我们潜伏在了顺阳,公子伤重,本就命悬一线,徐鹤先保住了他的命,可公子没等伤势好转,便为了制解药,又大动干戈。”
“解药成型之时,公子已然奄奄一息,要我迅速将药送来,临别之时,徐鹤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公子叮嘱小人,解药送来之后,不必再寻他,以后天下之大,随小人而行。”
姜倾梧听着顾铭的话,拍案而起,“你胡说,解药已经成了,他怎么可能会死……”
“小人不知道公子……是生是死,或许活着,或许……”
姜倾梧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冷静了几分,“顺阳那里。”
“柳青河别苑,只是……小人回京路程十五日,公子恐怕……早就不在那了……”
姜倾梧紧紧攥着拳头,朝顾铭走近了些,俯身蹲了下来,压低了声音。
“他……他有没有什么话……有没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或者燕修宸的。”
顾铭默默了片刻道,“公子只是说,答应过娘娘,会活着,所以不必说出他近况。”
“对陛下和娘娘而言,不知其生死,哪怕找他一辈子,也好过痛失至亲的苦楚。”
姜倾梧心里微微一紧,她曾对顾厌白说过,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亲人。
她曾经要顾厌白答应自己,一定好好活着。
姜倾梧心如刀绞般,阵阵撕扯,缓缓起身后,传来一声苦笑。
“你既然……这么怕我们伤心,为什么非要……非要走这条路……”
姜倾梧喃喃着,转身往外走,“你走吧,想去哪……便去哪。”
姜倾梧背对着顾铭低声道,随即朝侍卫挥了挥手,“放他走。”
“……是,娘娘。”
……
姜倾梧整理了思绪,回到宫中的时候,燕修宸在喝酒。
寝殿的人被遣散了干干净净,只有钟公公一人在。
“娘娘……”
“你下去吧。”姜倾梧说着,自顾的坐在了桌边,看着桌上的那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