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大概就是老高可能更喜欢温柔点的,安静点的,我的性子像我母亲,我知道我父亲和母亲一辈子都不幸福,哪怕后来到了唐国,听父亲提起母亲也都是她当年发疯差点摔死我,嗯。。。。。。与其彼此怨恨一辈子,倒不如做不成夫妻也做个朋友,兄妹,怎么也比彼此相看两厌,成为一对怨侣的好,你说是不是?”
白翎深以为然:“确实。”
“干嘛只说我呢?”沐沐推了推她的肩,给了个贼兮兮的眼神:“你呢?”
白翎想了想,咳了一声道:“有时候看话本,总觉得好像所谓的情意呀,就是一个眼神一句话的事儿,忽然就什么都不要了,就要和对方在一起,我好像完全没有某一个瞬间忽然就怎么样了,大概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后来也习惯了他永远在支持着我,在我身边,所有艰难的时候都是他在陪我。若有一天他消失了,说不定我会很痛苦吧。”
季沐沐会心一笑:“世间向来同路者众,同归者少,你与严校尉能同路同归,已经很难得了。”
“何况。。。。。。”季沐沐压低声音,“严校尉清介孤直,虽未必高第,但必然不会辜负你。”
“瞎说什么呢。”饶是白翎也咳了一声,“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得得得,不说了不说了。”季沐沐道,“新年来太守府吃饺子呀!”
“知道了!”白翎上了马车道。
季沐沐看着白翎的马车匆匆忙忙往城郊军营赶去,由衷地想:
真好啊。
其实她父亲那些话,完全没办法让他对夏国生出什么狐死首丘的心思来,一个随意污蔑忠臣,推人顶罪的国家,能好到哪里去呢?他父亲心心念念了回家一辈子,不也一样,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吗?
她从未觉得自己同那个国家有什么关系,更不想回去,直到听说夏国出了个女将军,忽然从另一面让她认识到,说不定她真的是个夏国人。
自小她和周围的女孩子玩不太来,那些人总是背地里觉得她不规矩,尽管父亲常常说她母亲不好,但私下里季沐沐总是觉得,自己说不定更像母亲。
后来她知道,原来夏国是可以有女将军的,会不会那边的女子不会被要求规矩,会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若高和是夏国人,是不是他也会更喜欢开朗自由一点的呢?就像白翎和严峣,后来想想,其实也未必,自己的父亲就是夏国人,到最后对母亲也都是怨恨的。
说到底,幸福是相似的,不幸是永恒的。
季沐沐忍不住感慨,自己的感情生活也实在是太惨了一点。
白翎乘车进得军营,她不愿意这幅装扮叫军营之中的人看见。
倒不是说白翎有什么女将军一定不能打扮,一定要俭朴这种莫名其妙的印象,而是说自己这幅装扮出现在军营,实在是一件很扰动军心且容易叫人抓把柄的事情。
白翎进了军营就直奔自己的营帐去,随后对亲兵道:“严峣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刚回来,将军买的东西刚送到不久,他正在清点收拾呢。”
“叫他来一趟吧。”白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