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鹿在看到豺狗的第一时间就向后退去,靠着一棵大树防止腹背受敌。他抡动木矛大吼出声,试图将这群缠人而又贪婪的家伙逼退。傍晚出来打猎对于原始人来说确实是一种挑战,而他又选择没有人帮助的方式,狩猎难度和风险也增大许多。而碰到这些豺狗让他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冒险,猎物还没有抓到,可现在自己却成了猎物,身份转换之快让他自己也有些无所适从。
眼前几只豺狗并没有被马鹿的虚张声势吓退,他们低吼出声,像在传递信息,不停地向前逼近,不时地向前扑出做出攻击的姿态,让马鹿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两三头豺狗他不会放在眼里,可这六头豺狗已经超过他的挑战极限。
突然,处在正前方的一头明显高大的豺狗吼叫一声,处在它右侧的一头刚刚做出扑击动作的豺狗迅速向前,再次扑过去,这次动作是真的,锋利的牙齿在马鹿眼中越变越大,甚至甩动的舌头上滴落的口水都清晰可见。
嘭!
马鹿迅速挥动木矛,将这头豺狗凌空打落,可给了其他豺狗可趁之机。就在他用手中木矛尾端又将他右边的一头公豺狗抽飞之后,中门大开的他被那头高大的豺狗一击咬在左小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吼出声,抬起右脚踢到这头豺狗头上。可这头豺狗却不松口,向后猛拽,将马鹿拖倒在地。
马鹿倒地,却没有丢弃手中的木矛,仍抡起来砸在这头豺狗身上。可这头品尝到血腥味的高大豺狗怎么都不松口,喉间嘶吼出声,疯狂地摆动头部,试图拉扯下来一块肉,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这样才能达到逐步削弱对方力量的目的,最后来个锁喉一击毙命。
就在其他几只豺狗一拥而上,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时,嗖地一声,靠近最左边的一头豺狗身上冒起一股血花,一根摇摆不停的竹箭深深地插在对方脖子上,让它进攻的动作受阻,嗷地一嗓子向后退去,连带着其他准备进攻的豺狗也都后退。可这头豺狗没退多远就倒地不起,抽搐的身体没多久就悄无声息。
紧跟着又是两声响动,处在边缘的一头瘦弱豺狗受创倒地,悲鸣不已,再爬不起来。而它前方那头咬着马鹿小腿的强壮豺狗也腹部中箭,松嘴向后退去,待看到不远处站立的一个人继续拉弓射箭后,立即夹着尾巴吠叫着向丛林深处仓皇逃去,流下一地鲜血。其它三只豺狗也嗷嗷叫着四散逃跑,对身后倒地的两只豺狗不闻不问,唯恐自己跑得慢点儿也成为倒地的一员。
奔按照金雕的指示,赶向这处有猎物的场所,没想到这么巧碰到马鹿被豺群攻击的场面。所有攻击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并且奔离马鹿还有至少三十米距离,再加上天色暗淡,所以摔倒在地的马鹿惊慌间根本没有看到奔使用什么武器击倒那几头豺狗。
奔看到再没有威胁,赶紧将弓下弦,刚才还大发神威的弓箭瞬间变成一根普通的木棍,不引人注目。丁奇再三交待,在外人面前,不得轻易使用这把弓,免得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惦记,除非丁奇同意,哪怕是自己部落的人都不能告诉。
奔来到马鹿面前,看到对方小腿上撕裂的肌肉和淋漓的鲜血,顾不上说话赶紧去折了一根拇指粗细的小树,将树皮撕下来一根,绑在小腿肚子上方,进行快速止血。这是丁奇在来的路上教他的知识,不知道为什么,但碰到这种情况,他只需要照做就行。
天黑了,周围光线也越来越暗。
马鹿小腿上的伤口还很大,血虽然止住,但按照过往的经验,这样的伤口人活下来的机率几乎为零。此时,马鹿的脸色变得苍白,奔赶紧将武器等放在一边,从背篓里拿出来弓钻等取火工具,不大一会儿就点烧一堆火。
“马鹿,坚持住,稍微忍一会儿,我做一根火把,这会可以用来求救!”
奔在周围找了一些干枯的松枝绑在一起,做成一根火把点燃,再将地上的篝火熄灭,拿起武器背在背上,拉起马鹿,左手搀扶着他朝前走,右手则举着火把边走边挥动,期望吸引丛林外面四位首领的注意。
丛林外面,正在讨论谁会胜出的雄鹿头领和其他三个部落的领头人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却看到丁奇带着五六个人急急慌慌地跑过来。
雄鹿头领疑惑地问道:
“荒神,您这是?”
“雄鹿头领,请称呼我丁奇或者丁即可。我刚才掐指占卜,发现奔和马鹿他们遇到了危险,所以我就赶紧带着人过来去营救他们,你们也赶紧随我一起救人!”
丁奇边走边说,很快就冲入丛林中,朝着天上金雕所在的位置跑过去。丁奇哪会掐指算啊,只是他看到小金在天上做出危险的未警动作,所以就将逼供的事情放在一边,带了几个人就赶紧过来了。
没过多久,丁奇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团火焰在黑暗中上下浮动,紧赶几步,发现奔扶着马鹿正蹒跚着走过来。
丁奇赶紧让身后的两个人上前接替奔将马鹿背走来朝回赶,边走边询问奔发生了什么事情。奔简单介绍过之后,丁奇赶紧让奔带领六个人打着火把去将他打到的猎物还有两只豺狗带回营地,而他则和雄鹿头领带着马鹿来到林间的一条小溪边准备给马鹿做手术。
马鹿小腿上的伤口很大,需要立即缝合上药才有可能挽救他的生命。在原始社会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这样的伤口可以直接判他死刑。
丁奇从手里提着的奔的背篓里拿出一个陶锅,从小溪里装满一锅水架在三块大石头上,找来一些引火物和柴火,趁着别人不注意,用藏在手里的气体打火机将柴火点着,而后让青鸟部落的隼照看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