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游可不退让,还是一遍一遍的吐槽着,丝毫不与李母讲道理,说到某些地方,秦艽也跟着附和着。
而这时李母再也忍不住脾气了,指着凌游和秦艽说道:“我不和你们这些不讲理的人住一个病房。”然后这时看向李想的爸爸:“你给我换病房,我不和这样的人住一起。”
李父并不知道凌游他们的目的,此时也是很气愤,看向凌游说道:“两位,我们互相体谅一下,我爱人也是病人,你们都冷静下来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而凌游哪会半途而废,继续说着那些不讲道理,且讥讽像李想一样的这些基础村干部的话。
这时李母则终于被愤怒战胜了涵养,开口骂着凌游,可纵使是“骂人”,李想的母亲都没有那么多骂人的词汇量,听着一点都不“脏”。
但无论骂的好听难听与否,凌游都清楚,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他便说道:“我啊,不和你们岁数大的人一般见识。”
说着便看向秦艽说道:“走,咱们换病房。”
然后又看着李母说道:“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李母这时指着凌游二人喝道:“快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而当凌游和秦艽走出去没多久,李想和凌昀在劝慰李母一会后,便也走了出来。
看到走廊长椅上坐着的凌昀和秦艽,李想走过来一头雾水的问道:“镇长,这,这什么情况啊,要不是凌姑娘和我说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让我意外,我还真被搞糊涂了。”
而秦艽这时也看向凌游说道:“是啊,我陪你演这么一出,又挨了这顿好骂,你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凌游环视了众人一圈后便开口说道:“思伤脾,怒胜思。”
而这时,凌游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心里也是不住叹息,常言道忠孝不能两全,李想是一个有责任感和理想抱负的人,可这样的人,最容易忽视的就是家庭,把自己的七尺之躯扔进柳山镇,一扔就是两年,二十多岁的年纪,从刚毕业时意气风发的白面少年,这两年被农村的风沙和发展的压力已经摧残的像三十几岁的人一般,多了一分成熟,全然没了曾经的稚气。
可在父母面前,他现在却又能做回那个小孩子,可以放肆的笑,也可以痛声的哭,他想这大概就是家庭和父母的意义所在吧。
虽然凌游从未有过父母。
而这时李母听了李想的话后摇了摇头:“你现在是党和国家的干部,拿着党和国家的工资,吃着党和国家的饭,你就得为国家出力,为你的村民负责,我和你爸当了一辈子的老师,这点道理和思想觉悟还是有的,你不必自责,妈这就是小毛病,养养就好了。”
李想这时将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妈,你打我两下,骂我两句吧,你这么说,我更难受。”
李母笑了笑:“我为我儿子骄傲还来不及呢,打你骂你做什么?”
凌游这时听着李母的话眉头微蹙,心道这李想的母亲就是太讲理,太有涵养了,才让病发展的这么严重,她一边思念着自己的儿子,一边又劝解着自己理解儿子的苦衷,时常纠结在自己的内心里无处释放,那这病,也就长年累月的体现在了身上。
这时李母伸出手,摩挲着李想的头发,嘴里喃喃道:“我儿有白头发了。”
李想抓住母亲的手,抿着嘴重重的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李母接着哽咽道:“瘦了,也黑了。”
李想吸了一下鼻子挤出一个笑容:“黑些健康,我也没有瘦。”说着将手臂回了个弯,看着自己手臂的肌肉说道:“这都是肌肉,我现在是健壮了。”
李母闻言一边流着泪,一边也笑了笑:“是,我儿子健壮了,长结实了。”
可话虽是这么说,眼神中则全是心疼之色。
凌游见这样不行,李母的情绪完全压抑着,于是他便对秦艽使了个眼色。
秦艽悄悄看了一眼李想那边的几人,目光看到凌昀的时候,凌昀与她对视了一眼,秦艽更有些放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