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她悬着心,也终于着了地。
靳恒远看着,看着她开心,他也想开心,只是,属于他们的劫难还在眼前。
老薄的好日子,这算是来了,他的呢?
他还要熬多久,才能苦尽甘来。
唉!
日子还在熬,未来如何,谁能知道。
这天,晚餐后,靳恒远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让她枕在他的大腿上,读着一本小说。
读着读着,他想到了什么,低低的和她商量起来:“等过一阵子,等你好了,我们去英国好不好?”
唉,这想的也太远了点。
不过,她还是搭上了话:
“去英国干嘛?”
“嗯,在那边,靳家有座城堡。空气也好。我们可以好好的去隐居上几年!”
她听着,挺向往的,只是,想了想之后,她又说:
“我英文很烂,去那边能行吗?”
他说:“没关系,我教你。从现在开始,我给你读小说,中文一句,紧跟着就给你用英文翻译出来。等你听我把这本小说读完了,你肯定就能和我用英文聊天了。嗯,你听着哈……”
他开始一句句的教她,还连带着说上一点英文语法。
他的英文,说得可好听了。
她很认真的跟着念着,感觉得,听他读英文,真是一种享受——抛开家世赐予他的光鲜背景,抛开他满腹的才华所给他带来的光环,其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愿意为生病的妻子读书,愿意寻寻常常的守着她……
唉!
得他如此垂青,是她三生之幸。
念着念着,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再跟着念。
“怎么不念了?”
靳恒远见她不说话了,忙低头审视起来。
苏锦一笑,坐正,摸索着,把他手上的的小说轻轻合了起来,搁到了边上,然后,坐近了一点,让双手爬上了他的脸庞,并很努力的摸了一会儿。
这是她这几天一直在做的事。
之前,他不解,曾问过她:“干什么?”
她轻轻说说:“看不到你了,我想把你的模样记在手心上。
这一次,她一边摸着一边问话:
“恒远,和我说说下午,你去医生办公室,都说了一些什么吧!”
靳恒远以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笑着,声音柔和之极:
“没说什么。就是惯例碰个面。”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可他不想说。
结果呢,她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
“撒谎!”
她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皮肉:
“是和你讨论手术的事了吧!”
靳恒远一阵沉默:唉,这丫头,自从看不见之后,竟比平常越发的能看透他了。
苏锦为之轻轻一笑,神情显得那么的宁静:
“别犹豫了。安排手术吧!要是明天不手术,安德鲁先生就得回国了。再想把人家请过来,又得过一阵子。可谁知道过一阵子我的身体会怎么样呢?现在的状态正合适不是吗?”
他仍是沉默,只有那呼吸在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