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嗯!”
朴襄轻轻点头:
“我怕冷,出门就得全副武装。”
整理完画具,背上背包时,她转头又睇了一眼那个静立在晚霞中的昂扬男子。
这会儿,男子身边多了一个阿娜多姿的女人。
两个人正在低低的说话,很亲呢,也很相配。
“我走了!”
朴襄轻轻道,努力把心下的酸涩压下。
“你明天还来吗?”
“不知道。”
朴襄望着渐渐西下的斜阳,目光忽变得幽幽的,似流露出了几分忧伤:
“明天的事,谁能知道。也许睡上一夜,人就没了……命运,有时不是自己想争取就能争取得到的……特别是关乎生死的事,最难琢磨了……”
那句话,似吟似叹的就那样飘散在了风里。
伍年站在那里目送。
那一刻,他竟在这女孩子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种历尽沧桑的苦涩……
夕阳斜,影子斜,余温渐凉去。
四月,春意迟迟,寒气稍嫌深重,特别是日头西去之后。
明若溪下了车,看着站在桃花树下的男人,黑西服,黑衬衣,一身的肃穆,满身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叫人不可亲近。
而越来越淡的晚霞,将他的背影衬得一片孤冷,让人不禁生出了一种恨不得上去,将他抱住,给予温暖,给予慰藉的冲动。
最初认得靳恒远的时候,他是严肃的人,可私底下呢,他和友人相处时,笑意朗朗,亲切之极。
再见他和他妻子相处时的光景,满面春风,殷勤十足,分明是个严厉之人,却在家里,成为了一个暖男,甘为妻子下厨煲汤,甘和妻子共务家事,妻子病榻,他寸步不离,那样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一人……
那时,她觉得,苏锦好福气,怎么就拣了这么一个好男人,男人的温柔和笑脸尽数全给了她。
那时,她有点嫉妒,为什么苏锦能得到他的倾心相待,而她呢,她却得不来他半分眷顾。两相比较起来,她不觉得自己就差了。
那时,她总是在想,要到哪里去寻一个这样的男人,成为自己的人生伴侣,如此一生,人生才无憾事。
可见过如此优秀的男人之后,再细看其他庸碌之辈,那些个男人,又有谁能入得了她那挑剔的眼?
这两年,她一直没有找男朋友。
父亲给她介绍过好几个,希望她可以早点走出来,早点建立自己的家。
可是,她走不出来。
她就是迷上了靳恒远。
迷得不能自拔。
她决定了,只要他一日不再婚,那她就是一日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