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大的离谱、阳刚味十足的房间,处处都流露着靳恒远曾生活过的足迹。
洗浴间,有他的剃须刀,男性养护品;衣帽间,全是他穿过的衣服;书房那边更是挂着一幅军装照:
一袭迷彩服,脸上抹着两道迷彩纹,手持冲锋枪,一眼眯着,一眼对着瞄准器,唇角勾着一抹狡猾的笑,野性十足,男人味十足……
她瞪着,心里超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可是,不爽也没办法了,她只能待在这里了,因为证件被靳媛给拿去了——唉,那对前夫妻,那作风怎么就那么像,都爱扣人的证件。
彼时的香港。
靳恒远开车到了医院,从车上下来,看了一下钟点,上午九点半。
他直接往VIP病人专区走去,长宁没跟来。
七楼,706号病房门口,守着两个保镖,是罗虎和蔡证。
助理汤正恩,也站在边上。
看到他,他们一个个叫了一声“二少”。
靳恒远看了一眼。
“在里面?”
“是!”
汤正恩答应。
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一套套房,客厅,厨房,书房,主卧,陪卧,一应俱备。
客厅,没有人,有声音,自主卧那边传来。
门是半掩半闭的。
“我当然愿意陪着妈咪,妈咪去哪,我就去哪,璟祺一辈子都不要和妈咪分开……”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里头钻了出来,是萧璟祺,正满口坚定的表达着对母亲的忠心。
小孩子,孩提时代,对于母亲,都会有一种本能的依赖。
那种依赖,是做父亲的无法替代的。
当然了,父亲这个角色,在孩子的童年生活中也是不可或缺的。
靳恒远知道,父亲很疼爱璟祺。
这点和他不一样,从小,他得到的是更多的母爱,而父爱却是少的可怜。
而与璟祺来说呢,母亲虽然在身边,可他从来没得到过她的爱护,所以,对母爱的渴望,再胜于父爱。
这句话,已然将那种小心思表现了出来。
“可以吗?”
顾丽君的声音紧跟着扬了起来,带着希翼:
“我可以带璟祺一起去美国吗?甚至在那边定居?”
显然是在问萧至东。
靳恒远静静听着。
“我从来就没有想要拆散你们母子的意思。”
萧至东低低的开了腔,声音平和:
“你能想开了,那是好事。你想去重新找寻未来,我肯定支持。不过,那得过一阵子再说,现在,你最要紧的事,是好好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我差人去办,等办好,你们就可以过去……不管是重新进修,还是去那边的分公司上班,我都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