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辞一言不发,仰望三楼紧闭的房门。
像话吗?
她什么时候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压不服,镇不屈,鲜活,伶俐,勇敢,就地反击才是她的特质。
这般忍辱负重,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沈宴辞抬步要上楼。
沈母拦住他,一本正经唤沈文菲摆出几张照片,“挑一个,明天去见。”
沈宴辞立在原地,扫一眼,“挑不出,下次。”
沈母不让他走,沈宴辞马上二十九了,婚事说什么不能再拖。
来回推诿之际,沈氏的秘书一通急电,西南顾家出了意外,顾家继承人不打招呼飞来南省找沈宴辞。
沈宴辞顺势脱身,大晚上身披夜色出门。
沈母气出火来,“跑,跑的和尚跑不了庙,整个南方几万千金,就不信没一个他能上看的。”
沈文菲收拾照片的动作一顿。
沈母挑出来的这批千金小姐,端庄的,漂亮的,温柔的,大气的,什么样都有。
她一个女人看了也觉得眼花缭乱,哥哥是男人,男人是视觉动物,没道理对美女连欣赏的兴趣都没有。
沈文菲不知怎的又想到云溪,还有哥哥她在身上,绝无仅有的露出的潮暗目光。
心中豁开那道怀疑的口子,再度张裂。
“妈妈,哥哥忙事业一直不结婚。”她望着沈母,眼睛漆黑一片,“家里还有云溪,她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哥哥现在又帮着顾家继承人,外界会怎么看我们?”
沈母脸色立变,“你听到有人传风声了?”
“嗯。”外界没有,但沈文菲心里有。
沈母蓦地挺直身。
宴辞和云溪关系紧张,她往日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可菲菲一提,她蓦地想起体检那日回来,在沙发上,云溪靠进宴辞怀里,被宴辞一把推开,赶走。
随即又想起,菲菲之前有两次提到云溪跟沈宴辞有猫腻。
见沈母眼中光芒前所未有凝重危险起来,沈文菲图穷匕见。
“妈妈,云溪是个记仇不记恩的白眼狼,沈家对她再好,也无济于事,现在又牵连到哥哥,倒不如把她嫁出去,联姻还能有点用处。”
沈母皱紧眉,沉默几息。“她不是沈家血亲,人尽皆知,联姻的话……”
沈文菲明白她未尽之意,好门第看不上云溪是个假货,低门第联姻没有价值。
“您忘了省厅长家有位小公子。”沈文菲笑,“虽然有传言他早年玩的太厉害,伤了身,得过病,但现在人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可见传言不可信。”
沈母一言不发,她倒不是要否决。